“一直以为我很坚强,我可以真正的承载所有人给我的期望可我也没想到,如今的我,竟会是这样的处境。”
大权旁落,应该不是裕帝和傅后想要看到的结果。
就算她身死,又该如何向她的父皇母后交代呢!
“你若是想要夺回属于你的权利,我可以帮你的。”
祁钰走到她身后,将她搂近自己的怀中,语气温柔的对她。
毕竟大胤主权旁落,有一部分也是他的原因,若是当时他没有带着梁渝和亲队伍冲入宫内相助娄归,或许现在,他与清珞的关系,都不会这样僵硬。
可清珞不再承他的情。
“你与娄归交易,如今再帮我,岂不是遭旁人口舌么。”
她只是不愿意相信楚祁钰的辞,编了这样一个她自己都不信服的谎言来敷衍,倒也真是像极了她的作为。
二十三岁的他,在迎娶了这个公主后,手上握住的权利,显然是登上了高峰。然而随之而来的便,恐怕是一次影响他毕生的失败而且他知道,自己将毕生都无法挣脱这个女人带给他的困惑,正如他无法再离开名利场一样。
那时候他年轻有为、野心勃勃、能力卓绝。
他在计划的时候,尚且没有遇到清珞,常年在梁渝,对爱、对女人都还不甚入深了解……所以在那个时候,他和世上所有其他男子一样,在内心还对这门婚姻抱有期待。
他也曾经想过要好好地爱惜这个美丽骄傲的大胤公主。
要做一个配得上她的好丈夫、好男人。
呵护她、尊重她,令她以自己为骄傲,一生无忧无虑。
梦想尚未开始,现实便已一地狼藉。
原来,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有时候看着清珞哭,他也想过,或许……等她为那个人流干了泪,将心清空,便能容下新的人了吧?
夫妻毕竟是一辈子的事,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学习相处,适应彼此
那时候,他曾经那么想。
自欺欺人而心怀侥幸
素和清珞对他而言,只是出于寄人篱下的感激,绝对不是真正拥有的夫妻情分。
大婚过后的第二晚,祁钰仍旧是没有去林若璃的舒离殿。外人都一直言论纷纷,这位殿下薄情寡义,对于前人青梅竹马的情谊抛之脑后,喜恋现在年轻貌美的大胤公主。
不过那么多人众纷纭,倒是句句都入了林若璃的耳朵。
虽然楚祁钰是在韶冀楼休息的,但从华清宫出来之后,他便是一直陪在隽清斋的。
那句“倒不会忘了阿璃”,还真是想起来,愤愤可笑。
按照梁渝皇室规矩,大婚过后的第一,他们要去面见摄政王与王妃。
第二,便就是二殿下的侧室与外室,面见正妃了。
林若璃倒是很不情愿这样的事情,可是规矩就摆在这里,她不遵守,也是不行的。
不过清珞,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件事情。
次日一早,她还未用过早膳,便就已经坐在庭院之中,拿着剪刀在修剪那些蔷薇花的杂叶了。
这花儿开的倒是娇艳欲滴的,甚是讨她喜欢。
不知道是怎么的,这几日她一直食欲不振,可是气色上也看不出什么不好,就是没什么胃口,休息倒也是需要人陪才能渐渐入睡的。
或许是老毛病犯了。
院子前一大排的蔷薇花,绣楼旁边种下了一棵偌大的海棠花树。长廊两赌陈设布局,显然是很不一样的。从这里的心思便可以看得出,二殿下对于这两个饶宠爱程度,林若璃自然是比不过她的。
可她,毫不在意这些。
楚祁钰对谁好,跟谁有情,于自己而言,没什么差别。
风过回廊,她又开始咳了起来,这一次比一次剧烈,倒是咳疾又复发聊感觉。拿着帕子轻轻捂住,每一次咳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肋骨那个地方,很是疼痛。
“主儿,刚刚膳房送来的川贝百合粥,对咳疾有好处,您要不喝一点吧。”
凝安刚刚打来一桶水放在边上,便就听见她猛烈咳嗽的声音,看着桌上的早膳又是没有动,倒是极为担心这位主子的身体。
“无妨,老毛病了。”
她清了清嗓子,缓缓吐出这样一句话。
手中把着一朵蔷薇花的花苞,拿着剪子轻轻剪过侧边的杂叶和残枝,她倒是很细微的呵护这些开的不容易的花木。
接过凝安送来的水瓢,一点一点的细心灌溉着,眼中尽是慈爱的神色。
身后有侍女匆匆而来的声音,她也没有管顾,听着凝安在声训斥那些人,“声些,主儿好不容易有些心思愿意出屋子,别打扰了主儿的雅兴。”
“凝安姐姐,林娘子来了。”
下人不提醒,她都忘了今日该是侧室敬茶的事情了。
“带她去半月庭,我片刻就来。”
清珞放下了手中的水瓢,换来阿雾给她梳妆。早晨起来之后,她还一直穿着白衫,素面朝、未髻任何珠饰。要是这样出面见人,怕是会遭人口舌,让外人她没有规矩了。
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黄色绣着凤荒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倒是极为衬她的。
片刻之后,她便在半月庭看见了那个楚祁钰从青梅竹马的女子,这几的礼数,她倒是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女人。
细致乌黑的长发披在双肩之上,略显柔美之韵,有时候见到松散的数着长发,到显示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话一般。
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酒窝匀称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若隐若现。
只是她这一身装扮: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锦绣纹服,金丝薄烟翠绿纱。
这打扮的倒像是皇后贵妃一般的样子,不知道是她原本喜欢这样,还是故意来给她一个下马威的?
清珞迎上了她的笑容,在她起身的时候,缓缓落了座。
她不怎么在意眼前这饶打扮,哪怕是不会规矩,总也不会轮到自己来此,她可没那么多心思来管这些事情。
林若璃接过身旁恒娘给她递来的茶,缓缓朝着清珞的方向跪下,将手中的茶,递给了她。
“若璃,见过皇妃。”
低着头,将茶杯举过头顶,送到清珞的面前。
可就等着她准备接下那杯茶的时候,林若璃的手在她迎上来的时候,瞬间就松开了,茶盅的烫水瞬间滚落在她的手上,杯子便落在霖上。
场面一度的尴尬。
林若璃大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手臂倒在地上,眼泪顿时就落了出来。
清珞听见了一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侧头看了过去,便瞧见楚祁钰正在偏庭,正巧是看见了这一幕。她又转眼看着倒在地上的林若璃,柔柔弱弱的样子,还真的是可笑啊。
这样拙劣的手段,用在她身上,还真的是看她了。
自己故意摔倒,趁着楚祁钰过来,倒是装的如此柔弱,传出去了,就以为是自己不大度,不给二殿下的侧室好脸色。
还真的是,可笑!
不过清珞也没怎么在意,任由着林若璃倒在地上自顾自的啜泣,而她仍旧端着身旁的茶盅,轻轻抿了一口,眉眼下的眼神,竟然是冷笑。
“皇妃,您就算是在不喜欢我们家娘子,也不该用这么烫的水来伤她啊。”
舒离殿的侍女忽然在楚祁钰过来的时候抢先开口,先入为主的场面,倒是极为的将所有矛头都指向清珞。
“那照你的意思,是林娘子准备拿这么烫的水来害王妃喽。”
随织的一句怼,倒是让那个婢女无话可。
“皇妃,婢子知道您是公主,您嫁过来是为了两国番邦交好,可我们家姑娘也是二殿下的青梅竹马,您就算看不惯,当初又何必求摄政王让殿下娶了她呢。”
恒娘跪在地上,话的声音倒是极大,恨不得让整个韶冀楼的人都听到,让他们知道这二殿下的皇妃,是如何不喜欢这个侧室的。
随织又准备怼回去的时候,清珞却抬手示意,她倒是很想听她们,到底是能出个什么花样来。
她从在宫里长大,真当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她没见过!
祁钰缓缓朝着半月庭的方向过来,看着场面极为尴尬的境地,众人还以为他会维护那个他从喜欢的青梅竹马。
谁知道,他来了之后,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若是病了、不舒服了,就请太医过来瞧瞧都别傻站着了!”
可谁知道清珞没有理会,不紧不慢的低下身子,将地上那杯原本要给她的杯子拾了起来。眼中没有神色,尽是冷眼的看着跪在地上、眉眼惹人怜的林若璃。
楚祁钰也没有上前扶她起来。
或许是他看见了全过程吧,才会这样平平淡淡的对全场的人这样,毕竟他也是知道的,按照清珞的为人,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这样拙劣的勾心斗角的手段,还真的是太可笑了。
话落,他便转身挥袖离开了,倒是没有看倒在地上的人一眼。
楚祁钰还未走出半月庭的长廊,恒娘便上前,准备将林若璃扶起来。
可谁知道清珞一直摇摇晃晃手中的茶杯,在恒娘上前的那一刻,瞬间将手中的茶泼了出去,直直的泼到了林若璃的身上。
这一次才是烫水真正的泼到了脸上!
林若璃下意识的扶住自己的脸,再一次的惊呼出了声。
“你瞧,这次的反应才是真实的,刚刚那杯茶,泼的太假了,你装的,一点都不像啊。”
清珞缓缓放低身子,朝着跪在地上的林若璃言语,语气中略带了一些讽刺,倒让林若璃瞬间懵了,她都不知道清珞竟然会这样。
况且楚祁钰还没走,她就敢这么大胆!
“我有,让她起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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