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催得急,实在没有人手,下官不得已才征调民夫。”
纪庄解释道。
“那民夫的名单呢?”蔡卞想找几个民夫来询问。
纪庄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
“回大人.........民夫的名单也被大水冲得不知所踪了,甚至........甚至就连不少民夫,恐怕都死在了洪水之中。”
听纪庄这么说,蔡卞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堤坝被水淹没,修筑堤坝的账目被水淹没,现在就连修堤坝的人都被水淹了!
那岂不是说毫无线索?
蔡卞心有不甘,再次上下打量了纪庄一眼,可是纪庄低着头,他什么也看不出来,而且,对其所说的话,他也找不出破绽。
他思虑了半晌,还是想从堤坝入手。
“花山坝处由山体垮塌形成的湖泊,难道就一直不疏通么?”
蔡卞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杨时和陆俭,是在向他们询问。
不过先开口的却是任仲秋:
“大人,花山坝一截积水太深,若是疏通,恐怕灾情会更加严重,依下官之愚见,那儿既然已经形成了一个湖泊,不如就将计就计,把这湖泊保留下来,从别处开辟河道。”
任仲秋的意见让蔡卞无法接受。
“本官此来,是奉朝廷之命,要检查堤坝质量,看看其到底是被水淹了,还是被水冲垮了,花山坝蓄水不除,本官如何能检查?”
他的声音中有几分怒气。
任仲秋闻言,神色为难:
“蔡大人的职责,下官知道,但两位大人此来,不管治水还是安抚灾民,都是为了减缓灾情。
可花山坝湖泊若是疏通,说不定会加重下游的灾情,这不是与两位大人的初衷背道而驰了么?蔡大人要三思啊。”
任仲秋说得情真意切,脸上的表情带着凛然大义,一副为百姓着想的样子。
蔡卞虽然很想检查下邳堤坝,但他不得不考虑任仲秋所说的情况,沉默半晌,不知如何抉择。
任仲秋略微低头,偷偷打量着蔡卞,眼中闪过一抹奸诈,他想出的这个办法,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他觉得蔡卞多半会妥协。
只要蔡卞妥协,那么此事,便对他们不会再有任何威胁。
任仲秋已胜券在握。
“几位大人!”
在请示了杨时之后,陆俭忽然上前:
“任大人说,花山坝湖泊贸然疏通,可能会使下游灾情更加严重,这话有道理。但是,若是花山坝湖泊不疏通,任由它蓄水,也会对下游地带造成极大威胁。”
陆俭的话让任仲秋眉头一皱,不过蔡卞却来了兴趣。
“此话何解?”
他忙问陆俭。
“大人有所不知,像花山坝这种因河道被堵塞而形成的湖泊,被称为堰塞湖。”
“哦?”蔡卞微微挑眉,这名头他是第一次听说。
“此种堰塞湖因形成原因突兀,所以结构极其不稳,里面的水若不想办法疏通出去,等它积累到一定地步,说不定只是刮风下雨就有溃堤的可能。
那时,十数里湖水一泄而出,对下游地区造成的灾害也是毁灭性的。”
陆俭说完,蔡卞若有所思。
“那以你的意思,这水还是要疏通出去了?”
蔡卞问陆俭。
陆俭点头:“这样可以极大的减小隐患。”
“胡说道!”
陆俭话音落下,任仲秋当即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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