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为何天颜遍堆愁和怨,天哪,天!莫非你也怕权奸,有口难言?哎呀呀,一阵风雪猛烈!
十一月,老天似乎苛刻的对待着蜀中的小民,一场雪接着一场雪不停的下。
初一,泸州有商户囤聚奇货,由川峡四路安抚使韩琦下令杀百二十人,人声鼎沸。初三,达州由士绅恶意抬高粮价,六十人弃市。初四,巴州弃市三百人。
自月初开始韩琦举起了屠刀,试图用商人和官员的头颅平息百姓的怒火,没想到越杀越反,越杀越多,根本按不住各地百姓的怒火。
十日大雪落在了三江交界的恭州,冻毙土民数十人,恭州乡民作乱,县衙派捕快镇压,不料乡民势大,攻陷州府,夔州路拉开了造反的大旗。
利州府衙,富弼举着手腕粗的木棍在打着沈元。
“你根本不配当个文人,风骨呢,道义呢,就顾着自己风光?蜀中数百万军民的命运在你眼中算什么?我今日就替王元和教训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也不怪富弼生气,当富弼看到沈元交上来的平叛方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哪有这么快这么详尽的方略,还这么有针对性,仔细一问才知道,这小子早就知道蜀中有人利用工坊的缺点在制造民怨,可是他竟然瞒了一个月之久,就顾着昭化城的物价,放任川峡四路糜烂下去。
沈元跪在地上一声不吭,他知道今天走这一遭是这么一个结果,可是不得不来,若是让富弼继续杀下去,蜀中就真的乱了。
“来人,给他治伤,就在这里。”富弼终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棍子,看着堂下的沈元说道,治罪的事以后再说,如今还是先搞定川峡四路的叛乱再说。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杀的人越多蜀中会越乱?”富弼慎重的问道,他也在好奇,往常只要朝廷狠下心来杀几个人民众绝对会害怕,如今越杀反而叛乱者越多。
“蜀中叛乱其实分三个部分,乌蒙蛮族和无辜百姓还是世家,世家利用工厂压榨百姓的同时还在催生不满给造反提供基础。
乌蒙蛮族则和世家互相利用,而百姓因为受不了压榨则必然造反,这与杀多少人没关系,在工厂的八个时辰工作制下人活得还不如畜生,且拿到的报酬被世家用高昂的物价侵吞了,所以百姓会反,而且会一直反。”沈元冷静的分析道。
“那朝廷官员呢,朝廷官员难道不会限制世家的行为吗?”富弼疑惑的问道,在这个模型里,朝廷一点用处都没有,本来该调和矛盾的官员集体失声,这也是韩琦和他愤怒和无奈的地方,杀人谁都会,可是杀人没用啊。
“官员,呵呵,大人只要说一声不追究常平仓的米我保证官员的问题会迎刃而解。”
沈元看着堂上的富弼嘲笑的说道,不是他看不起那些人,那些所谓的士大夫在面对丢官帽的时候宁愿煽动民乱,也不愿暴露自己的罪责。
“你……,你是说,波及的范围有多大?”富弼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问沈元,难怪他和韩琦总感觉蜀中的官僚机构不能和他们的意志统一,总是将他们的政策极端化,本来他们以为是能力问题,没想到,没想到,这么严重……
“大人,你只看到了昭化县粮仓,那是我和师父用心补回来的,你去蜀中其他州府看看,有三场的州府能有一半粮食在就算是他们有良心,就这样的大罪,你叫他们如何敢迅速平息民乱,拿什么给灾民赈灾?
他们只能逼着灾民反,灾民反了,自己没粮被抢反而是功劳。”沈元越发冷笑,看着堂上的大人,都说富弼憨直,为民请命,可他今日就来试试富弼有多少胆量。
“此事,此事先放下吧,你说说你的办法,如今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富弼头疼的说道,这些事他也无可奈何,这些官员的事他知道了又能如何,此时还能把所有人撤了不成?
“我的办法很简单,拉拢最底层的灾民,压中层的世家和官员,打乌蒙蛮族。
其一,迅速制定维护底层灾民的法律,将工人和农户的利益视为地方官员的政绩,两年以来进行的田产交易尽皆归还原主。
其二,将违反宋律的士绅一体治罪,所罚金额一律以田产形式分给无地的灾民,该杀的杀,该贬的贬,不论身份高低。
其三,相信我的话就给我一支厢兵,任由我指挥,我绝对可以尽快平定乌蒙。”沈平干练的说道,说完就跪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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