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舅相寻向酒边,相忘情话更怡然。人言难过双延阁,自愧叨联两大天。
沈元还没到街口呢,就听到一个中年男子在沈府门前叫骂,周围的家丁和沈氏族人也不敢拦,老一点的,知道当年事情的还一脸尴尬的在那讪笑。
“沈建勋,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快给我滚出来,当年不是老子给你一百贯钱,你能在岷州过得那么舒服?现在当缩头乌龟了?你今日不给我个说法,我将你这沈府拆了!”
周围的甘氏族人也跃跃欲试,此人极不是东西,当年族老反对,不是老爷和大少爷给他一条生路,早就死在嘉陵江了。
如今发达了竟然不知道到甘氏府上拜访,他们不图沈建勋报偿,起码把三小姐接出去吧,小娘子一人枯守府中十几年就为了他,若今日不给个说法,真就拆了沈府又如何。
沈元看着群情激昂的样子,赶紧下马,朝门口走去,生怕出了事,一边走一边喊。
“各位,我是沈元,冤有头债有主,别打我,别打我,让我说几句话。”
“嗯?小娘子的儿子,看起来确实跟小娘子有几分相像。”
“这小子如今这么发达怕是借了我甘府的气运,也算是我甘府的骄傲。”
一边的人自觉地给正主让出一条道来,让沈元能走到门前,走到甘文庆的身边。
甘文庆一看沈元眼眶就有些红,这么多年过去,外甥都这么大了,不过看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就讨厌,跟他爹当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沈元,你可知道我是谁?”
沈元多奸猾啊,直接跪地上就喊了声“舅舅”,顺势就起来要把甘文庆往府里拉,这不能再这么丢人了啊。
甘文庆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小子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也不好再叫骂,半推半就的跟着沈元往里面走。
“柱子,你特娘傻吗,还不给我的各位表亲准备吃的喝的去,在那愣着干嘛”
沈柱骑马刚到沈府门口就听到沈元的高声喊道,一脸无语,族兄啥都好,就是使唤人这一点很烦人,总是在自己想做之前就喊出来,唉,我真命苦啊!!
刚走到中庭就看到沈莹和珠儿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端着蛋糕和茶点,沈元顺手就拿过来了,完全不顾珠儿委屈的表情,这是他给爷爷做的。
“小莹,珠儿,快叫舅舅,这是娘亲的大哥”沈元在旁边挤眉弄眼的样子很滑稽。
“舅舅好”沈莹和珠儿也是有点尴尬的问候道,他们自那天知道沈建勋当年干的事也对自己爹有些无语。
甘文庆看着沈莹就觉得亲切,这肯定是自己妹妹的孩子,随即从腰间解下来一块玉佩递了过去。沈莹看着哥哥不知道该不该拿,显然有些犹豫,毕竟第一次见。
沈元从甘文庆那里接过玉佩就给沈莹放到了手里,还偷偷说了句“快去找爹,让他负荆请罪吧,如今谁也救不了他,大舅哥打妹夫,天经地义”
“你嘀咕什么呢,臭小子,少废话,赶快领我去,莹儿,你们先找个地方待一会儿,舅舅和你哥哥还有你父亲有点事要说,别误伤了你。”
甘文庆对沈建勋其实并没有多恨,这人当年也算是个出色的青年,和甘家的事也有甘家族老搅合的缘故,说不得他做错了什么,私奔这种事他也在后面煽风点火来着,钱还是他出的,只要妹妹能幸福,一点名声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沈建勋做事不稳妥,让甘家找到了他,还把他妹妹给抓回来了,让自己那从小宠爱的妹妹受了十几年的苦等,这厮发达了竟然不第一时间来甘府把妹妹接走,今日一定要教训一番,不然日后怎么放心呢。
等甘文庆到后院,就看到沈建勋背上插着荆条光着身子跪在地上,只是那荆条明显被去了刺,这心不诚啊,沈元都捂住眼睛没法看了,做戏都不知道做圈套。
果然,甘文庆从旁边折了根树枝就冲了过去,沈家养了几颗树在院子里本来是乘凉用的,可是此时却成了沈建勋苦难的根源,打断一枝折一枝,一枝复一枝,无穷匮也。
“我叫你演戏,我叫你演戏,我叫你没良心,狗玩意儿,你骗别人还想骗我,当年不是我给你出的主意?不是我给你掏的钱?你这点小心思还想骗我,还想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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