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试图摧毁着深渊,深渊也在吞噬你。
赵南浔罕见的画着浓重的妆容,一对红唇热烈而蛊惑,她扬着嘴角摇晃着高脚杯里浓稠的血液,鼻子凑了过去嗤笑一声。她将嘴贴了上去,抬起高脚杯那血液沾染到了她的嘴唇,她却没张开嘴喝下去保持着这个动作。她放下高脚杯呵的一声推走高脚杯,她这是怎么了?越来越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就连嗜血的欲望也控制不住。
好像就是从上次被黑影重伤之后就有了异样,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烦躁的将血液倒进了垃圾桶里,盯着沾了一层薄血的高脚杯随即也将高脚杯扔进了垃圾桶。
“罪人,罪人,你们是我们的罪人!”她捂着头瘫坐在地板上听着耳朵里莫名出现的声音,有很多人在喊着她罪人,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是罪人?
她没办法再自己在屋内待着,踉踉跄跄走出屋内扶着门口的一座雕塑大口喘着粗气。她抬眸看见裴言默抬头望着天空,悲悲切切。
他低头看向她,眼睛眨了几下说“你看上去,真的孤独。”他看见阮红菱和赵文玺虽然吵架,但是也算是有人陪伴,玄清一直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可她明明是主动走下高高在上的掌权者的位置也没摆脱掌权者一人孤独无人理解。
“你胡说。”她矢口否认。
“我选修过心理学,可能时间太久远了对你判断失误了。”裴言默呵呵笑着。
赵南浔挑眉有些不爽“我并不想把五十所有的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你就是只要那文件对吗?”
“对,我只要那文件。”
她深深吸了口气“五十会满足你所有愿望,我们学一定会替你做到。”
“好。”他轻声应着,停顿了几秒说“韩意云来过五十吗?”
赵南浔摇摇头“他没到过冥司,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里。”
“真的?!”他露出笑容惊讶不已。
“冥司十八层地狱里面,每七天重复一遍自杀的情形,直到到了他的阳寿尽那日。”
他顿时脸煞白,连死了还在受苦……
赵南浔背过手悠悠道“都说我五十做的生意善恶莫辩,但是我五十不知道成全了多少鬼魂。”她看他神情痛苦呵的笑了,与他刚才如出一辙。她被他看穿心思惹得她不快,那她也送他个礼物,礼尚往来。
这时慕容拖着长长的水管站在花圃外通过摇下的玻璃窗的位置浇花,他瞥了一眼两人问着“你总要告诉南浔那些人是嫌疑人才能帮你找到你的文件。”
“我不知道。”
慕容听了他的话关掉水龙头“那个院长?”
“不是他。”
“这么肯定?”赵南浔反问。
“我肯定,因为文件就是他给我的。他得了肝癌,已经是晚期了。可能是临死之前想要赎罪,才把文件给我的。”
慕容嗤笑无奈道“临死赎罪?那文件里面是什么内容。”
“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看。”
虽然说问题有点棘手,但是赵南浔想着还是能应付的来。她对裴言默说“你注视着我的眼睛,努力回想你和韩意云发生的事,并且尝试让我们回到那个过去。。”
裴言默听从赵南浔的话点点头,二人对视。慕容不动声色的站到南浔身后对她轻声说道“凝神,摒除杂念。”
“嗯。”
她眨眼之间身处医院,她回过神,四处望去。身边慕容说了话“这就是十几年前他的记忆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她问他。
“我知道这是禁术。”他话说半句,她的能力仅仅是看见临死之前发生的事,并不能看这么久远的事情。而现在不是看他记忆,而是回到过去短暂停留,五十禁术可以做到。而禁术之所以是禁术,是因为如果中途裴言默遭受刺激,以记忆为链接的过去和现在的大门就会关闭。记忆会消失,而她会随着他的记忆遗忘而永远消失。
他不会阻拦她想做的事情,想做的都去做,他也只管护她周全。
“韩意云,这春天真的太讨厌了,我竟然花粉过敏了。”
这声音好像是裴言默,两个人一同望去。和裴言默并排一起走着的男人也穿着白大褂,开心的笑着,二人意气风发。韩意云和裴言默路过慕容身边的时候瞥了一眼两个人擦肩而过,紧接着对裴言默说“我办公室有过敏药,去吃点。”
“你也过敏?”
“没,给你备着的。”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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