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知道他这是真的思念家里,于是笑着拍拍他背:“那快去吧,我去叫他们做几样拿手的给你。”
韩大哥笑着应了,这时二娘三娘也跟到了耳房门口。韩愈深走出去时顺手拍了下三娘脑袋,三娘被他拍地直乐,叽叽喳喳地和他说了起来:“兄长早上走在队伍哪边?我们寻了你半日呢。”
“被他们带到最里头去了,两边都离街沿最远。我穿的多,找不着也是应该的。”
“原来如此。那大哥,那些带面甲的都是什么人?有什么说道吗?”
“那些是女甲,因怕容貌震慑不了敌兵才戴的,也可防伤脸。不过相貌好的年轻郎君也有戴这个的——我三副甲胄,倒有两副是带面甲的。”
“哇,我懂了。大哥我也要穿甲!”
听了这话,韩大哥大笑:“好啊!不过我的甲于你还是宽大了些,你可要快高长大。”
“我比去年这时已经大许多了,好多好衣服都不可穿了……”说起这个三娘可委屈了,不过转念间便又高兴了起来,“大哥,我也会武艺了,到时候我们练手看看!”
韩大哥还不知道妹妹所遇之事,只当她是练了家传的那些功夫,于是说道:“原来你这个懒虫子也能有闻鸡起舞的心?不错不错,这才是我们将门虎女——诶,且先不夸你了,我去换了衣裳再过来,你陪母亲二妹自聊着。”
三娘乖巧应是,回头拉了二娘往厅里去,转身就见崔夫人正静静站在后头,望着他们三个微微笑着。随后三人回到厅中略等,此时厨房已开始备办饭菜了,不一会便先送上了加了冰的甜酪与瓜果。
不多时,韩大哥回来了。他去了约莫一刻的样子,再现身时甲胄已经尽卸,还简单沐浴过。他换了一身极轻便的青色家常袍子,腰带也懒得束,头发就松松挽了两下挂在脑后,看发梢都还是湿的,宽阔肩上布着星星点点的水迹。
这次崔夫人是真忍不住了,哪怕看儿子一脸疲惫也不肯再放过——叫婢女去取了干布过来,她走过去抬手放了儿子发髻,续而将那干布按到他头上,道:“真以为自己健如牛?老了身子不好悔之莫及。”
韩大哥笑道:“母亲言重了。”不过还是听话地接过那布擦拭起头发来。
二娘历来偏心手足,向崔夫人道:“母亲,天气这般热,便不那么严了吧。”
闻言,崔夫人转头抬手不轻不重点了点她额角:“你们啊,就会抱着团抵赖——也罢,既今日这般,那将来便各自出息了也要一直这般。”
哥仨一听,便知道母亲又要犯闲愁远虑将来了,忙一同笑着应“是”。其实崔夫人也明白自己是多担心,自己这三个孩子自小一道长大脾气合得很,将来出将入相的,哪里有不互相接应的道理?当下不再多说,只岔了话儿另谈,并催厨下速速上饭。
厨房里头多是积年的老人,自然还记得小郎君爱吃什么,不一会便捧了大盘的葵菜、炙肉、杂烩酸汤和烤饼上来,又添了甜点心和家酿的米酒,倒也丰盛。
娘四个一看,上来的分量是足四个人吃的,于是便不顾了肚子里装的点心,又都用了些,只是还是韩大哥吃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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