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之子张广成在随从的簇拥下悠闲地走出,手中的折扇摇呀摇,他身着冰蓝色的衣衫,袍子上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头戴羊脂玉发簪,端看就是一个世家贵公子,任是谁都要赞一声: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可是那张纵情声色的脸生生破坏了这一身华贵的行头,更是泯灭了少年郎的干净和清朗。
他一步一摇地走的步子那是吊儿郎当、流里流气,却自鸣得意、自顾风流,看的人的眼睛疼。但是,这悄悄打量的百姓却不敢露出嫌弃的神色。任是谁看这摆开的架势都是一场大戏且不会善了。
夏双清躲在人群里,看着张广成那张狂的样子心想:这么就出来作威作福了,当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天这么冷还拿着扇子装逼,当心被雷劈!
老汉一见张广成立马跪下来求饶道:“求求大爷,求求大爷放过俺吧。”
“咦,你这老头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偷东西的人是你,抓你的人是他,你求我有什么用?又不关我的事?”张广成摇着折扇一脸的惬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那老汉惶恐不安。
“俺真的没偷银子,真的没偷。”老汉着急地辩解。
张广成折扇潇洒地一合,蹲下身与老汉对视:“没银子还?”
老汉见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口气似是缓和,着急地摆手道:“俺没偷,也没钱。”像是怕张广成不相信,他又急着补充道,“俺刘老汉指天发誓,如果是俺偷得那一两银子,让俺不得好死。”
“呵呵……”张广成“呵呵一笑”,“没偷银子,你跑什么?”
周围的百姓看到这里也是心里疑惑:是啊,没偷银子,跑什么?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刘老汉黝黑的脸像熟透的柿子,更红了,他搓手局促不安地道:“您说把送官,俺害怕。”
夏双清不由得扶额,这是进了张广成的圈套了。
果然张广成不怀好意地一笑,“怕见官那就是做贼心虚。”
一句话,怪棺定论坐实了刘老汉的罪名。
刘老汉一听傻了眼,不住地磕头辩解。
“咚咚咚”磕头声,和那句“俺没偷”敲在人的心上,有些人已经不忍心再看。
张广成见火候差不多了,“唰”地一声打开折扇,一派悠闲自在:“那成吧,那一两银子就算了。”
听他这样一说,刘老汉脸色一喜,脸上的褶皱加深了不少,他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哎,先别急着谢。”张广成拿着折扇挑起刘老汉的下巴,“那一两银子不用还,剩下的那九两银子是不是得还呀?”
刘老汉一脸呆滞,深深的皱纹里似乎还隐藏着刚才的欢喜,现下又是一惊,又惊又喜此时的他看上去滑稽而可笑。
夏双清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张广成还是这么恶劣!
“公子老爷,俺没钱。”刘老汉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不停地辩解,干干瘪瘪的话就那两句“俺没偷,俺真的没偷”。
跟张广成一伙的人,见这刘老汉窘迫的样子,哈哈笑成一团,就像看马戏团表演的猴子。
这群人就是以羞辱人取乐。
秋香心有不忍,低声说道:“这群人太过分了。”
夏双清沉默地看着笑得开怀的张广成,脑海中一幕幕地闪现她在一次次宴会被取乐的场景,幸亏她心里素质强大,要不然得自杀多少次呀?
人呐,就是这样的贱皮子,你弱,谁都想踩你两脚,吐你两口口水;你强,他们自然就捧着哄着。怪谁呢?
一两银子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来说都是天大的数字,更何况是九两银子。
刘老汉不停地辩解,不停地磕头,卑微地低进尘埃里。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