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说二婶也喜欢听孟长生的戏?”夏双清疑惑地问道。
秋香点了点头,“是啊,我一个小丫头哪知道什么名角孟长生,我这是从二夫人房里的一个小丫头口里得知的。一个月里呀,二夫人总要来听几回戏。”
夏双清知道秋香活泼,跟别的院子里的小丫鬟也有些交情。
戏台上身段婀娜多姿的花旦,这时正演到小姐殉情的戏,只见那小姐哭的美丽动人,声音婉转凄凉,让人心疼不已。孟长生这女子扮相这么好看,卸了妆一定也不差,想必长得一定是一张“妇女之友”的脸,有这些贵族夫人捧着,怪不得能成为这听音阁的台柱子。
“姑娘,这孟长生虽然是个唱戏的,但是确实个骨头硬的。不为富贵折腰,不为权势低头。”秋香一脸崇拜地说,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哦?是吗?”
见夏双清不相信,秋香又道:“奴婢听说有一次安阳侯爷请他去府里唱戏,而那天他已经约好了去别家,就拒绝了安阳侯。安阳侯是谁?那是京城里的土霸王,老王八,老无赖。权势比不过的人都敬畏三分。”秋香想起那个油腻的老家伙,想起他们一家对夏双清的侮辱,心中更是恨极了安阳侯,说话的语气带着恨意,“这个老无赖当然不罢休,他命管家带着人抬着轿子围追堵截,把这孟长生堵在路上,强行绑了人塞进轿子里抬进安阳侯府。”
“扑哧”
夏双清笑了:这个桥段怎么像是“强抢民女”?
“姑娘,您别笑,是不是我讲的不好?”秋香不乐意地嘟囔道。
夏双清正色道:“不,你讲的非常传神。继续!”
“被强行绑走的孟长生,宁死不唱。安阳侯老无赖就问啊,你能给别人唱怎么就不能给我唱?孟长生慷慨激昂地说,虽然地地位低贱,但是还懂些规矩、知晓礼数,我答应给别人唱戏在先,你在后。你强行掳我前来,让我失信于人,我又怎么能为你唱戏。我又不是拿谄媚小人!”秋香说的绘声绘色,比那说书的也不差,“他还说,‘不能因为你是权贵,我就要唯你命令是从。要戏没有要命一条’。怎么样,姑娘,这孟长生是不是很威武。”
秋香一双眼睛冒着星星,等着夏双清赞同夸奖,好像就像夸奖她一样。
“嗯,是有些骨气。”夏双清点头说道。
“那当然!”
夏双清遮了遮眼睛,秋香这傻样当真不能看了。
“不过,”秋香凑近夏双清耳朵神秘兮兮地说,“听说安阳侯看上了孟长生,请人唱戏是假,把人收进后院是真。”
夏双清瞪大了一双眼睛,果然,人民的八卦力量流传了上下五千年呀,从古自今,从不停歇。
曲终人散,夏双清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听音阁。
长长的街道,热闹的街道,烟火气十足的街道。鳞次栉比的的房屋,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一处不彰显着热闹、繁华与安宁。走在这样一条烟火气十足的街道上,觉得生活中的困苦也算不得什么。
这是京城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名为“永昌门”。
街道两旁的茶楼、酒馆、作坊……隐隐约约传来不绝于耳的人生,两旁空地上还有一些小商贩,玩偶、胭脂水粉、糖人……很热闹的闹市。
夏双清仔细端详手中惟妙惟肖的糖人,抿着嘴直笑。
“你说,这苗条的糖人是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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