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岚,你怎么这副模样?”
听着城中鸡鸣,天色也逐渐变得明亮起来。王定换好衣服去后院洗漱过后,又往前院转了一圈,便见着湛准坐在院里一张长桌前,用手撑着自己肿胀的右脸充满怨念地望着他。
这位湛公子精神气色具是差劲,左眼旁边还青紫一片,看上去像是昨夜刚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殴打一般。
“跟着我念。”湛准没精打采地白了他一眼,端起桌上酒杯轻抿了一口,又转头看了眼此刻正温顺得如条家犬般坐在自己身边的嗷呜,再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又不由后怕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药。”
“嗷!”
“不是嗷,是药。”
“咬?”
“不是咬!”
湛准抚着自己手臂上的两道牙印,忽然觉得有些隐隐作痛了起来,语气也不由跟着痛感一起稍微变得严厉了一些。
“嗷呜......”
但偏头去看嗷呜那满脸的委屈,他又只能叹了口气,然后向王定招了招手。
“其他人还没起来么?”
“华成灵全还有光才昨晚都喝多了,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起不来的。至于子固与章承,似乎已经在洗漱了。”王定在两人对侧坐下,瞟了眼小怪物的表情,又对上了湛准眉间的不安,略微觉得气氛有丝丝不对劲,“怎么,晴岚,你有事要说?”
“是。”湛准转着手里的酒杯,身体也不自知地跟着摇了摇头,“不过还是等子固华成他们都过来再说吧。”
“那正好,我也有事想跟晴岚你讲。”
“哦?”
王定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其实来柏城时我就想跟你讨论了,”他说话的同时手也捻起了胡须,“我们得回松都去。”
湛准不由苦笑。
“兄长和父亲都已经不在松都了,还回去做什么呢?”
“晴岚你这话说得不对。”王定说着情绪有些激动,“虽然君侯的确已经不在了,但蒋少君依然是活着的。缉邪侯府也是存在的。那可是湛,蒋两位君侯共同的心血啊!虽然晴岚你表现得不甚在意,但我知道,你与蒋少君都是一样的,同为君侯的儿子,你们比任何人都更想要回到松都去。”
湛准垂下了眸子,王定说的这番话正是近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想的事情。
从逃出松都开始,他的心思就已经发生了一种特别的变化。
再加上之后又得知父亲离世,紧接着继承了刘争的白玉符剑,他觉得自己的肩头愈发沉重了起来。
往大了说,知情者的责任使然;往小了说,为父报仇。但无论怎么说,毫无疑问,他和蒋闽是一定得要回松都去的。
只是,“连父亲和刘叔都无法战胜的狐族,我和兄长即便回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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