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11月26号,杨付安应朱贵娇提出的要求,成为了朱家的上门女婿,他们完婚后,我们就搬到下山岛。
下山岛比长山多了几分宁静,多了几分安逸,在这个岛屿上,总有一种莫名的欢喜,是那种夜晚沾枕头就能马上入睡的安稳。
杨付安性格沉着冷静,话也极少,即使夫妻之间亦是如此,朱贵娇总是觉得他不善言辞,不懂得甜言蜜语,对此,她笑称:“我和杨医生是误诊的友情。”
虽说杨付安性格内向,但至少他从不说谎,故作吹牛,跟他共同生活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每次遭受到委屈和困难时,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忙的;有时,他也会帮我做一些粗活,至少相处起来很惬意。他总是很耐心地听朱贵娇讲起裁缝厂那些有心计的琐事,给她实实在在的安慰以及主意。她热衷于种菜、打牌,他也会乐此不疲。经常起个大早,帮忙打理菜园,得空时,他会守着牌桌前,直到天黑回来帮她热好饭。渐渐地我发现,只要朱贵娇想要的,他都能满足,但若是无能为力的,他绝不会伸手去碰。
想到他平日里待她的文雅冷漠,朱贵娇时常奇怪他干嘛要娶自己并同意当上门女婿,不过,此事她未搁心上,男人娶妻,无非为了爱情或娶妻生子,或谋笔钱财,但她明白,那几条杨付安都不沾边。他当然不爱她,至少结婚前后他们从未谈及爱情一事,亦或者是年纪、眼缘、冲动、门当户对作的孽。而且他不像杨貌、父亲般喜欢孩子,他从不示意要孩子。有一回,大家都坐一块聊天烤火,朱贵娇玩笑似的问他为何娶她,谁知他目光闪躲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把她气得要命。
1961年,《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改变了过去要求每个生产队都办公共食堂、社员口粮分到食堂的硬性规定。
一方面,因为大米饭随便吃,所以浪费粮食的现象十分严重,泔水桶习惯性的装不下,粮库已不再像当初那样无限制地给食堂提供粮食,于是,食堂也就采取了每天两顿的措施,午饭被取消了,中饭与晚饭变成了稀饭,随意打饭改为凭发放的饭票限量供应,社员还没有尽情享受够“敞开肚皮吃饭”的领悟,就面临了食不果腹的痛苦。
自从举办公共食堂后,有些生产队为巩固食堂规则,就规定了任何人都不准在家做饭,所有用于炊事的锅碗瓢盆等厨具都被没收了。吃不饱饭后,有的人白天偷偷藏几个土豆和红薯,到了晚上就偷偷生火起灶,只要不太过分,生产队发现了也不会强制性处罚,最多掀翻灶台或砸烂。
最让我难忘的是是1960的春节,当时公共食堂已难以为继,趁着过年正好宣布停灶一周,为过好年,每家按照人口分肉,例如,镇长、朱贵娇、杨付安、加我一共四人,平均每月供应一斤猪肉,那次过年,每人增加了半斤猪肉,其他的一概没有。那时候是真的穷到骨子里去了,有些人家过年晚上喝粥,锅里的大部分都是水,好在镇长平日里节省了一些大米在家,手头不算拮据,但自从我结婚后,又回到了沿街乞讨的日子。
在生产队办不办食堂,完全由社员讨论决定。凡是要办食堂的,都办社员的合伙食堂,实行自愿参加、自由结合、自己管理、自负开销和自由退出的原则。那些食堂,都要单独核算,同生产队的财务分开。对于不参加食堂的社员,生产队都应该同样看待,不能有任何的歧视。
原农业社的一切公有财产交给公社,多者退,少者不补。社员交出全部自留地,并将私有房基、牲畜、林木等生产资料也都转归公社所有。生产大队是管理生产、进行经济核算的单位,盈亏由公社统一负责。分配上一律实行工资制,同时实行粮食供给制,即全社社员不管家中劳动力多少,都按照人口免费供应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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