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石级走过牌楼,通向村中是一条窄长的石板路,路的两侧,是随势建起的房屋,老屋的墙上和栏杆上,都是岁月留下的青苔。
接着往里走时,又看到了一个时代的烙印,村里路两边砖墙上写满了标语,“提高农业生产力是农村工作的中心。”“领导我们事业核心的力量是中国**。”还有一些因外墙脱落以及被时间冲刷的看不清了。
再往前,窄巷子的上方。出现了一个木制门楼,下层有条椅,上层是木楼,门楼上书写着“三贡坊”三个金字。几位老人坐在条椅上抽烟聊天。见到了我们,都点点头微笑,认真看了好一会才懊悔道:“是金旺啊!”
在村子的中心,赫然矗立着一处宏大的朱家祠堂。由于年久失修,祠堂的前厅已经倒塌,只剩下了地基。倒塌的木料,放置在一边,地面上仍然可看到巨大的柱石和裂痕,似乎对人讲述着那里曾经的气派辉煌。祠堂的后殿依然还在,大殿的柱子上镌刻着对联。
祠堂的台阶上,一位老人正坐在那里剥竹子,从长长的竹条上剥出一条条竹篾。竹篾用来编筐编篓编篮子编竹器之用。老人看见了镇长,忙放下了手中的竹子,两手颤动:“你回来了啊!”
“三叔,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两个孩子呢?”他继续颤抖着,扼制不住的激动。
“她们没来。她们代我向你问好。”接着坐了蹲了下来,帮忙拾起竹条:“婶儿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就是爱老念叨。身体肯定不比以前了。”他说着背起了筐,朝东走去。
他看了看我,每条皱纹都写满了好奇与疑心。他瞅着镇长,暗沉的眼珠散出不自然的光,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他话中带刺,“甭管人家说长道短,我们都同意收养子。除开所谓的养老送终外,说不定日后坟头多了人祭拜。”
“人家的闲话我向来不往心里去的。”
“上门女婿一事就此作罢了?”老人的声音疲惫刻薄却十分有力,“你是个好父亲,但不是个称职的朱家人。”
“爱娇年纪不小了。”老人又语重心长地说。
“她的婚事定下来了。”
“定下了?”他一脸严肃诧异。“怎么如此匆忙啊?也没捎个信回来。婆家如何?”
镇长没再说话,把答案留给了沉默。
村子不大,村里的小路四通达。镇长让他小侄子朱元带着我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结果转了一圈儿,又回到了祠堂。半路上见到一处院落,院门紧闭,门边墙上盯着一块牌子,仿佛在诉说院子的寂静。再往后走一条小路通往山脚,那里的竹林掩映处有几处古墓,墓门上的石头已经被砸断,其中的一座,就是朱韶公的墓。
离开古墓,婉转的小巷转弯有几处高门大屋,看到一门口有块牌子写着“茶院”,忽想起那一地区应该就是茶的产地。白居易的《琵琶行》里写的: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朱元笑称那地方正是琵琶女在浔阳江头独守空船的浮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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