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石勒又一次醒来,他看着床前的人,然后问道:“石宏、石堪呢?”石虎赶忙上前跪倒,告诉石勒:“他们遵照陛下的旨意,回他们的藩地去了,估计现在在回去的路上!”石勒问道:“那广阿的蝗灾怎么样了?”石虎说:“太子已经派人去了,陛下不用担心了。”
广阿的蝗灾,石勒非常关心,多次过问蝗灾的问题。石虎担心出现变故,便派了儿子冀州刺史石邃率领三千骑兵在蝗灾区游弋、巡视,实际上是为控制冀州。
咸和八年赵建平三七月二十一日,这一天,石勒一大早就醒了,比往常显得精神了许多。石勒有气无力地说道:“朕感觉应该在今天了。把他们都叫过来吧。”接着石勒才对着众人说“朕辞世后,停灵三天即可安葬。之后都城内外臣僚不必再穿丧服。不要禁止百姓婚丧嫁娶,祭祀、喝酒食肉。各地驻守的藩王郡守不用到都城来奔丧。墓葬一切从简,不要陪葬金银珠宝、丝绸锦缎等等。”
石勒喘了口气,然后呆呆地望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大雅年幼,恐怕不能继承朕的遗志,所以朕非常希望中山王和群臣可以好好辅佐太子,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大雅和石斌是朕喜欢的两个孩子,你们哥俩要互相帮助,亲密相处。不要学司马氏兄弟相残啊!中山王要好好效法周公、霍光那样的贤臣,别给后人留下笑柄啊!”
“徐光呢?”石勒的眼睛终于定睛在这个老泪的人脸上。徐光哭着轻轻应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走到床边,泣不成声地说道:“臣在。”石勒对徐光徐徐说道:“欸,也就这样了吧,顺其自然罢。朕要走了,但是还觉得很可惜啊。吴蜀之地尚未臣服,文字计量货币都没有统一,这江南半壁江山还在司马家掌控着,恐怕后人不把朕作正统看待,每次想到这个事儿,朕就感到五内俱焚啊,只有你是最了解朕的。”说完石勒就带着这个绵绵遗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也是在这天,有一颗巨大流星划过天空,开始是红色,然后变黑,变黄,在天空中达数十丈长,慢慢变小,最后坠落到邺城东北六十里的地方,声如雷震,落地后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异常闷热,尘起连天。靠近陨石落地的地方,周遭一大片土地还很烫热。见那陨石有一尺见方,青灰色,用铁器敲击,发出的声音跟磬一样。
石勒咽了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中山王石虎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石勒撒手人寰,太子石弘,太尉、中山王石虎,中书令徐光,右仆射程遐等人大放悲声,长跪不起。刘皇后、程贵妃也是痛哭流涕,都哭成了泪人。中常侍严震哭了几声,犹豫了半天,才走到太子石弘身边,拉起了石弘,劝石弘止住了哭泣。接着说道:“先皇已驾崩,太子不能哭起来没完。当以国家社稷为重!现在当先安排先皇的丧葬事宜,通知所有文臣武将并告知全国上下百姓,入土为安,这才是头等大事啊!”石弘擦了擦眼泪,看了一眼趴在一边的中山王石虎,怯怯地说道:“这事儿还是让中山王来主持吧?”
严震马上就过去拉起了石虎。石虎马上说道:“你是太子,该如何安排就如何安排吧,你要是感觉有点儿为难的话,明天朝会再说也行。”说完便离开了。程贵妃见太子愁眉不展,便过去安慰他:“儿子不用担心,皇后对先皇的后事在皇上重病的这几个月里,已经有所安排了。石弘,自然有所担心,石虎已经控制了襄国,大有篡权夺位的想法,石弘自然很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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