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豁出这条破命,也要同赤狄鬼子斗上一斗!茹儿他娘之仇,赵家村之仇,兄弟方武之仇,血债血偿!”
老胡公见赵叔战意正盛,便点头道:“既如此,带上你也无妨,只是你务必听我指令行事,不可擅自行动!”
“那是自然!”赵叔拍着胸脯道,只是这一下用力过猛,竟又打得伤口又迸出血来,不得不让茹儿重新包扎。
“你们,切记注意安全。”
茹儿口中说着“你们”,眼睛却始终目不转睛看着方兴,含情脉脉,又满脸关心。
安顿罢村民,三人便义无反顾出了洞。分配好兵刃,老胡公四处观望一番,最后选定在一条小路口上埋伏。
老胡公招呼方兴和赵叔过来,吩咐几句:“切记,赤狄骑兵小队一般为三人三骑,互相距离不近,而且交替走在最前头探路。如若遇到袭击,便立马回撤、利用哨箭示警。因此我们不能放过一人一骑,否则便功亏一篑也!动手要快,下手要狠!”
方兴、赵叔连连点头。
只见老胡公在道路上安置好了绊马索,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交给方兴。赵叔则是手握长矛在树下伏击,老胡公三两下爬上了树,准备随时放箭。
“成败在此一举,此计若成,我等方可苟延残喘数日!各就各位,赤狄鬼子来也!”
果然,不一会,一支三个赤狄骑兵组成小队便朝埋伏圈而来。
依照老胡公事先安排,放过第一骑,在第二骑即将通过之时,由方兴拉起绊马索,随后同赵叔消灭被绊倒在地之赤狄,至于第一个和第三个骑兵,则交给老胡公弓箭收拾。
一切顺利,第一个赤狄骑兵通过后不久,老胡公一箭直中他后心,一声闷响,摔倒地上。
此时第二个骑兵吃了一惊,策马要一看究竟,未曾想脚下突然多了个绊马索,那还来得及制动,连人带马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赵叔一个箭步杀出,举长矛便刺,只可惜他此前受的伤实在太重,这一下软绵无力,被回过神来的赤狄鬼子抓住矛头,两个人随即扭打在一起。
“愣着作甚!速速斩之!”赵叔朝方兴大吼道。
方兴这才如梦初醒,抄起手中的长剑便朝那斥候背后砍去。
可惜,方兴哪有什么力量,却剁不开赤狄铠甲,那斥候也不以为意,拔出匕首就要朝赵叔刺去。
方兴哪里杀过人,愣在当地,手中长剑迟迟没再有第二下动静。
赵叔命悬一线之间,破口大骂道:“你忘了乃父之仇乎?!”
方兴被赵叔这么声嘶力竭地一吼,方才回魂。刚提刀要刺,“嗖”地一箭,老胡公的箭早到,射穿了那赤狄人的头颅,死尸倒地。
赵叔总算得救,但也打乱了原本的伏击计划。本来老胡公此箭要射向小队最后一骑,就这一耽误,幸存者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赶紧朝天空放了哨箭,“咻——咻——咻——”
哨箭的声音凄厉,划破长空,不消说,这定是他向其他同伴示警之信号。
不一会,不远处近也传来口哨声,便是对这一哨箭的回应。
赵叔闭目绝望,他已经疼得快昏死过去;方兴则呆立原地,血凉了一半——“这该如何是好?”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老胡公,他趁那第三骑发信号之时,连发三箭,射中对方,那骑兵栽倒在地,垂死挣扎。
老胡公见自己得手,赶紧跳下大树,先一刀结果了那幸存的赤狄鬼子,接着从尸体身后又抽出两只哨箭——“咻咻——咻咻——咻咻——”
不一会儿,远处也传来对应的回应。看起来,这两只哨箭的信号,必是告诉其他赤狄人,此地危险已经解除,不必再来。
彘林一瞬间又回归了死一般寂静,只留下三具死尸、三匹马、三个惊魂未定之人。
方兴张着嘴,想解释些什么,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迎敌,还没从高度紧张的战斗中缓过神来。刚才错失战机,差点酿成大祸,此时不知说什么好。
“乱七八糟,打的这叫什么仗?!老朽可不想再和你们并肩打鬼子也!”老胡公嘴上骂骂咧咧,但是看起来心情倒是不差。
“我之过也……”方兴弱弱地说。
“少废话,快点狼烟!”老胡公嘴上指挥着方兴,但手中早从那赤狄身上搜出火石火镰,点起了狼烟。
青烟直冲云霄,方兴知道,村民们已是暂时安全,尽管他不知道赤狄人会给大家多少喘息时间。
这时,赵叔简单包扎了伤口,对老胡公行个大礼,道:“多谢恩人……”
“你们赵家村人客套话都不少。”老胡公头也不抬,径直去拉那三匹战马的缰绳,良久道,“赶紧埋人,速速撤离!”
三人草草掩埋了赤狄人的尸体后,老胡公又觉得那三匹战马太过碍眼,抽出那柄锐利无比的青铜匕首,一刀一匹,结果了战马性命。如此暴殄天物,看得方兴和赵叔目瞪口呆。
老胡公割下几块马腿肉,装入皮囊,背在自己身上,方兴亦搀起再次负伤的赵叔,三人便往山洞而去。
回到洞中,方兴简单对大家回顾方才惊险但颇有成效的军事行动,村民们听闻杀了鬼子,又换来暂时的安宁,洞中不禁欢呼雀跃,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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