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道“眼看天将傍晚,这城门要人看守,离开不得。如果是开仓放粮和重赏城中兵卒,也脱不开手,再者,沛县一城明是我郡守官大,实际上是你县令大人当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城外的沛公射了一阵子的箭,见天色将晚,又退到离城一里之地,安营扎寨,就在那空旷之地驻扎下来,再没有进攻之意。
县令和郡守知道了布告内容,哪里还敢下城墙回衙门,就在城垛上叫人起锅造饭,草草吃了一些,叫心腹去县衙通知仓吏打开粮库,叫老百姓去粮库领粮,又打开钱库,让人拿来分发给守城的衙役和兵卒。
“老百姓得了粮食,衙役和兵卒领了钱财,我相信他们会感恩戴德,至少今天晚上我和郡守大人在这城垛之上,还能保住性命。但至于睡个安稳踏实的觉,那是不可能的了。”
天黑之后,果然见城中老百姓打着灯笼,提着马灯,在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闻了县衙开仓放粮,去粮库领粮食去的。
到了戌时,县令见没有老百姓上城垛来,心中稍安了一点,他对衙役们道“郡守为了沛县安危,晚上就在城垛上守城,与大家同甘共苦,也是辛苦之极。你们既已领了赏金,派人把城墙下面的台阶看好,不能让老百姓上来打扰郡守大人休息,在城垛上的兵卒和衙役也要就地休息,不准到处走动。”
又道“但凡见有老百姓不听劝阻,手持兵刃上城墙者,格杀勿论!若是人多,就说到了天亮,县衙还有钱财分发,叫大家稍安勿躁!”
那衙役领命去了,郡守小声对县令道“原来以为萧何和曹参是祸害,如今沛县一城老百姓乃至于衙役和兵卒都成了祸害,好歹萧何和曹参已经出城,现在用粮食和钱财暂时安抚了他们的躁动,可是,县衙的粮食有限,钱财也不多,此计就好比将孩子喂狼,肉包子打狗,又似那无底洞灌水,暂时哄得一时。明天又将奈何?都说城外的刘季可怕,现在城外的刘季倒没有城里的老百姓可怕,我们果然已成了孤家寡人,不如到那夜深人静之时,溜下城墙,逃命去了吧!”
县令道“你我难兄难弟,从丰到楚,从楚到秦,那一次没做过孤家寡人?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何曾离开沛县半步?沛县就是你我的命根子,离开了沛县,别说官做不成,恐怕连命都会丢掉。现在各郡各县,哪里不是杀了郡守和县令去讨好陈胜?”
郡守道“之所以如此,本郡才叫县令大人一起梭下城墙逃命去。”
县令叫郡守听他把话说完。
县令的意思是,陈胜此时忙去攻打千里之外的戏水,暂时不能顾及沛县,若是陈胜兵临城下,县令和郡守立刻被老百姓所杀,问题是陈胜没有来,沛公在沛县时,不过是一个流氓地痞,老百姓不一定相信他。沛公此时在城墙之外,唯一的寄望沛县的老百姓杀掉郡守和县令,他没有能力攻城,如果沛公死了,沛县的老百姓就不会杀他们。
“这时候,老百姓暂时得到安抚,我们仍然有一线生机。我已派人往凤城方向去寻找行空道人,现在还没有消息,如果行空道人一来,斩杀刘季易如反掌。刘季一死,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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