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进城后,避开当日喝酒闹事的酒肆,到了另外一家酒肆,把搭兜搁在桌上,坐下来,叫道:“麻烦先倒一碗酒来!”
酒家见他一身横肉,满脸胡子,不像什么好人,走上来道:“喝酒可以,看客人面生,不像本地人,可否看一下客人的验牌?”
樊哙眼睛一瞪,道:“你是做什么的?”
酒家笑道:“客人不是明知故问嘛?我自然是酒肆里卖酒的酒家。”
“我还以为你是哪个亭里的亭老或者亭卒呢?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还看什么验牌,老子有的是钱,不光是铜,还有银的,还怕差你那点鸟钱不成?”
酒家也不倒酒,也不斟茶,只是伸出一只手到樊哙的面前道:“县衙有命令,近日有逃劳役的人在芒砀山附近隐藏,见面生的人都要查验验牌,谁也不能例外,如是不出示验牌的人,当他是逃跑的劳役,报附近亭里捉拿。你的验牌要拿出来一看才肯卖酒给你。”
樊哙心想,自己只是得罪了沛县县尉李归虚,杀了他家一条看门狗,不在劳役之列,何必怕他看验牌,就是给他看了验牌,这凤城离沛县几百里远,芝麻大的一点事情,难道会从沛县传到凤城不成,就是凤城的官吏知道他樊哙在沛县杀了县尉家看门狗的事,总不会因为这事逮了他,将他押回沛县去吧?
如此想来,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了,再说了,这买荞麦租马车之事,还得打听于他呢!于是,从兜里掏出验牌来,酒家接过去看了,却不认识“樊哙”两个字,又问他道:“叫什么名字?”
樊哙不耐烦道:“沛县屠狗人樊哙!”
酒家回身叫小二道:“将那亭里颁发的逃役名单拿来,看看名单中有没有一个叫樊哙的屠狗者。”
小二拿来一张兽皮,递过来给酒家道:“小的不识字,不认得。”酒家将那兽皮拿在手里,一行行的对照。
樊哙甚的不耐烦,道:“先倒酒来,让老子吃一碗。那名字密密麻麻的多得数不清,得慢慢看,我忙喝酒,跑不了。”
酒家叫小二给樊哙斟了一碗酒,樊哙一口喝了,又叫小二斟上一碗,道:“切两三斤熟牛肉来下酒!”小二道:“这个客人也是稀奇古怪了,明知大秦律法不准屠牛,屠牛乃是死罪,哪里来的牛肉?”
樊哙道:“同在大秦天下呼吸,谁个不知道那律法。只是,老子在别的酒肆里就吃到牛肉,唯你家更守法一些,就没有牛肉卖?”
酒家搁下逃役名单,对樊哙道:“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别家酒肆卖的是病死的牛肉,经过县衙批准有许可证照的。我这里可没有什么病死的牛马肉,有的是新鲜肥胖的猪肉和野味,爱吃不吃!”
樊哙道:“没有也得,犯不着用大秦律法来压老子,有狗肉的,切上两腿,也好下酒!”
酒家道:“狗肉也是没有的。猪肉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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