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说到县衙圈养的十余只老虎在城西假山洞穴'之中,无缘无故死亡,怀疑是沛公之妻娥姁所为,因此累及吕公一家,由此县令命令衙役把吕公的石屋抄了。
因为吕公一家外出,院子里有一只老虎看院,于是叫弓箭手将老虎射死,抄没金银珠宝无数,家具尽数搬出,大门用柳木封死,张榜缉拿沛公和吕公一家,以及连坐的众人。
莫塞因为被征用劳役,也列为逃役者之一,寿姬也因连坐而榜上有名。
好在事前莫塞已警告寿姬,要她在劳役队伍离开沛县时,立刻携带金银出逃去丰西沼泽地,才避免落网。
当日夜晚风清月明,沛县静如死寂,娥姁翻越城墙,一路马不停蹄的去了芒砀山,行了几日,见离凤城不远的路上,有一辆马轿停在那里,害怕是官差,忙闪到树丛里躲藏起来。
只待马轿远去时,再赶路不迟。
在树丛里躲了一会,娥姁见那马轿不仅不前去,反掉头朝她躲藏的这边行来,这下慌了。
娥姁虽能飞檐走壁,但背上背着个酒坛子,如是在平地里奔跑,即使马轿一时间追不上她,但时间长了,在一马平川的地里跑着,显然没有那马匹的耐力,用不了一时半刻,便会被追上。
看来移着驿道逃跑并不是一个好主意,钻入树林子里才是办法。
娥姁急忙闪入树林中,只待马轿走远时,再出树林子,怎知那马轿不仅不走,远远地,见驾乘的马夫反拉转缰绳,马轿回了个转,朝娥姁躲藏的方向飞奔而来。
如果是衙役,秦时马匹金贵,定然不会驾乘马轿,因此不会是衙役;假如是凤城县衙的官吏,此处离凤城尚远,一辆轿乘绝对不敢在路上停留,害怕土匪,那些逃役的人往往以强盗的行径求生,故而非凤城官吏;若是附近大户人家的老爷,也不可能见了后面有人,有回转马头来追的道理,自然不会是附近大户人家的轿子。
娥姁蹬在草丛中,百思不得其解,正欲朝树林深处隐藏,就听见有一个女子的声音远远地叫道:“娥姁姐姐,快些出来,我是寿姬……”
一听大喜,娥姁缓了口气,从草丛里站起来,走出树林子,马轿转眼之间已停在路边,见轿子里撩开布帘,走下一个千姿百态的女子来,娥姁看她果然是寿姬,喜道:“如何在这地方遇到寿姬妹妹?”寿姬把莫塞临别时的告诫告诉了她,于是二人上了轿子,娥姁才把背上的酒坛子卸了下来。
寿姬笑道:“看来刘大哥嗜酒的习惯,并不是他的过错,却是娥姁大姐给惯出来的性子。”
娥姁也笑道:“此时的一滴酒,胜过他日的千万盅甘露,我背着一个酒坛子从沛县冲杀出来,却也是千值万值了!”
“姐姐的这份心思,日后大哥想起来,也是千恩万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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