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归虚道:“那时候我来过此地,见吕文的菜地收拾得井井有条,白菜萝卜一样一样的,长得好是茂盛,今日看来,这菜地好似一年半载没有人打理,他一家难道平日里不吃菜,光是吃肉?”
又返回到大门处,雷了一阵子门,“咚咚”着响,好久还是没有人来开门,李归虚不死心,又在大门外叫了一阵,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一个衙役过来道:“吕公家的小门已上了锁,而且那锁已是锈迹斑斑,好像多久没有人出入了一样。我见那小门上挂了一张兽皮做的信笺,上面写了些字,小人不认识,特将了来,给县尉大人你看看。”
李归虚接过兽皮信笺,只见上面写道:
“吕文一家出游,有到访的客人请自回,待冬日吕文回家再邀相见。一切事务,皆交赵家里管家赵桂余打理,有事请到赵家里与赵桂余交涉。”
李归虚脸色铁青,抖着兽皮信笺对他的叔伯兄弟道:“你们果然来过这里了?”
这西门一伙人正巴不得李归虚不要见吕公的面,好隐藏他们拿了好处之事,这时候见吕公屋子里里外外没人,正在高兴,又见有那么一张信笺说吕公一家不在家,虽是疑惑,却是喜上加喜。
只是忙不迭的道:“我们早知道吕文不在家,又害怕县尉你着急,因此说吕文不肯缴纳钱款,好让你不要焦躁,不想县尉你一定要亲自上门,也不好阻拦,便随你来了,小人们都罪该万死!”
李归虚火冒三丈,带着众人急匆匆的去了赵家里,找到吕公的管家赵桂余,那赵桂余诚惶诚恐的说了。
吕公一家出门已有月余,说是冬天下雪时才能回来。平日里因为吕公一家不在,那府上也没有什么事,赵桂余只是吩咐下人们数日去打扫一次。
每天赵桂余忙完了自家的事,到了晚间,才去石屋里守夜,天亮便又回赵家里了。
因吕公一家出门太久,那些菜地也荒废在那,鸡鸭猪狗也折卖了,平常如果有邀请的酒宴,或者附近有的婚丧嫁娶,吕公留下一点钱,叫赵桂余拿去应付。
赵桂余道:“不知大人你找吕公什么事?”
李归虚将“避难费”一事说了。
管家说,之前吕公和县令要好,每年都有礼送到县令家里,避难费,也包含在礼单里了。
自因为娥姁之事,吕公与县令疏远之后,礼也不送了,避难费也就不缴纳,也不见有衙役上门来收,故而把这事疏忽了,等吕公回来后,赵桂余与他说了,他自然送上县衙里来。
又说,自己虽是吕公的管家,吕公的钱库,却非赵桂余掌管,平常的吃穿用度,都是吕公拿出钱,叫赵桂余去打点,却拿不出钱来充缴避难款。
赵桂余的一番话虽让李归虚觉得不是滋味,却惊倒了西门的亭卒们。
吕公既然不在家已是月余,那么之前他们见的吕公难道不是人?
酒喝了,饭吃了,去过吕公的石屋子几次,就当是做梦了,可是,吕公送给他们每个人五六百的钱数,扎扎实实的压在箱底下,难道那个钱不是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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