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卒们关心的问题,不是吕公家的避难费是否收到,他们只是为隐藏在箱子底下那讨得的回现,弄得忐忑不安。
吕公一家既已出门月余,那么他们所见的吕公和他的次女吕媭,以及她们所说的话,和招待的酒食,难道这是一种幻化?
如果如此的话,那么吕公赠送的钱,不也就是一种幻化吗?
之前听说有道士捏土为猪,将之宰杀,用来招待客人,客人吃后呕吐不止,满嘴污泥的笑话;又有捡石子变钱,拿去买羊的传说,难道真的让这些亭卒们碰到了?
从赵家里一回来,顾不得亭里的公事,每个人都要借口回家去,一查究竟。
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去打开箱子,把箱子里的衣服、杂物扯出,胡乱丢了一地,见钱袋仍然静静的躺在箱子底下。
钱袋子仍然是那样的实实在在。
便又揉了揉眼睛,害怕自己看错了。
确认再三,才将钱袋子取了出来。
也是觉得沉甸甸的,如果不是钱时,便是石头了。
不过将钱袋子搁在桌子上时,倒是发出钱才有的声音。
于是,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
尼玛,不对呀!
有什么不对?
这是真真实实的秦半两,仔细拿到手上看,钱文突起而狭长,略具弧形,无内外郭,背面平素,倒是真真实实的钱币,而不是用石头幻化所成。
因为幻化的钱币,传说其幻化的形状,不能超过三个时辰。
超过了三个时辰,就还了本来面目。
亭卒们终于吁了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不过,那吕公的身份倒是越来越让他们疑惑了。
只是,人多是见钱眼开的心态,既然是真的钱财,县尉也不明所以,他们若是再去,那个时有时无的吕公,如果又有将钱财赠送的举动,他们拿时就没有之前的忐忑了。
几个人见面之后,都说出了之前的疑惑和揭开箱底后的结果,几个人庆幸没有遇到妖怪,只是无意之中碰到了一条生财之道。
于是去酒肆里吃酒庆贺了一番,又相约去吕公家。
他们又一次去吕公家,那是快到夏天雨季的时候。
几个人为了保险起见,到郊外一个略微懂得一点道术皮毛的人家,求得一些用枯叶书写的符咒。
那人说,只要觉得见到的人物可疑,出其不意的帖到他的背上,他就会露出本来面目,一试一个准。
在路上,亭卒说,好歹人家吕公给他们的钱财是真真实实的,既然去他那里,不过是为了求财,为何又将符咒试他,万一试出什么结果,岂不是得罪了人家,自己阻断了自己的财路?
亭长道:“我们虽然是为了求财,但是也别忘记了我们的职责所在。第一,他吕公不管是人是妖,拒缴避难费,就是违反大秦律法,暗地里拿钱贿赂我们,这就是罪过。”
“第二,人们常说,事不过三,这件事不可能这样永无休止的搞下去,拿了这一次,已是第三次。如果他是正正经经的一个人,日后告发了我们,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第三,若他是妖怪,从别的地方跑到我们沛县避难,不求我们能够捉拿他,就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县衙郡里,情况一旦属实,奖励的钱财也是可观之数。”
其他人都称赞亭长高瞻远瞩,既顾了公事,又济了私利,于是,横下一条心,到了哪儿,就是撕破了脸皮,拿不到吕公的赠送,也要将符咒帖到他的背上去,一睹吕公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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