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塞要离开刘季家时,对娥姁道:“刘亭长嗜酒,那是沛县出了名的人,谁个不知。嫂子嫁他之前恐怕已有耳闻,人说一醉解千愁。”
“刘季亭长做亭长多年,在仕途上,没有一点长进,换着是谁,他也厌烦了这饿不死富不了的职位,如是鸡肋一般。”
“更何况刘亭长这人胸怀大志,怎能不苦闷?之所以经常喝酒麻痹自己,混日子等待机会,嫂子不必过多忧虑。”
又说,“嫂子和刘亭长乃是人中之龙凤,不要辜负了自己的命运啊!打碎的碗和锅,岂收拾停当了。”
“待他回来,好好将事情告诉他,日后若抓住了那无礼的家伙,再加倍惩罚。这时候,气坏了自己,痛不到那家伙身上,又能奈何?”说完起身欲走。
听见娥姁恨恨的道:“他去喝酒,不知道发生这些事倒也可以原谅,可恨的是这沛县的长舌妇们,将我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子,嘀嘀咕咕的说成了什么?”
“更可恨的是那县令,竟然让一个受害人当众陈述受辱经过,往日不知收了我们家多少钱财,遇到这事,竟然不顾我一个妇道人家的颜面。”
“依我看来,这就是那狗官故意的落井下石。”
莫塞道:“事情有惊无险,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嫂子不必多想,静下心,煮好饭,刘亭长回来时,好言好语给他说。”
“我想,刘亭长胳膊不是那种朝外拐的男人,有机会,一定为嫂子出这口气……”
娥姁将莫塞送出院子来,又道:“出了这些事,以后上街的机会更少了,没有那脸面,只好将院子里那些花地翻了,种一点萝卜白菜,瓜瓜豆豆,日后大哥想找你兄弟喝酒解闷时,记得自己到街道上买菜来。”
莫塞见娥姁的脸都气得变形了,还说这种玩笑的话,笑道:“嫂子放心,以后想吃什么,打一声招呼,莫塞什么都给你买来。”
莫塞走了几步,听见娥姁把门关得很重,而且还从院子里闩了大门。
莫塞回去休息,准备租辆马轿,方便第二天带寿姬一起去中阳里。
到了马轿铺,知道寿姬喜欢坐花车,选了辆装饰得花里胡哨的马轿,付了定金,然后回家。
寿姬也听到了娥姁白天发生事故的消息,对莫塞道:“那些男人只是有非分之想罢了,偏偏遇到个色胆包天的,居然当街把娥姁虏走。”
“若是虏走了也罢,偏偏围着城墙下绕圈子,闹得整个县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是她娥姁,是我,早就把肚子气炸了,把脸也气扁了,也不知道刘季酒醒之后,要闹出个什么状况来?”
还能闹出个什么状况来?那人有飞檐走壁的本事,早就像鸟一样,越过城墙去了。
沛县出动周围三十里所有的衙差,亭卒,并命令附近乡民出动协助,对各个亭、里,以及交通要道,人员密集之地,高山密林,沟渠平坝,一一进行搜索。
到了傍晚,哪里见那疑犯的影子?
这样大的动作,完全是萧何出的主意,若凭刘季在沛县的声望,就是叫那些衙差在城里搜索抓捕,那些衙差也不会乐意。
也不过是应付差事,时间到了就收工,哪里肯多出一点力。
那汉子越城而去之后,沛县传得纷纷扰扰,说那汉子是个采花贼,专门虏那些有姿色的女子,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山洞,先辱后杀。
不仅杀了,还要将骨头熬汤来喝,吃不完的人肉,将之砍成肉条,挂起来风干,待要吃时,将火烧烤……
说得多恐怖,就说有多恐怖。
把一个不明身份的疑犯,从花痴,说成了采花贼,再说成了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魔。
把本来的一个疯癫汉子,在街道上虏了娥姁夹在腋下逃走,夸张的恐怖万分。
说娥姁已被那汉子虏出城去,先辱后杀,再喝了血,烤了肉,连骨头都熬了汤,喝下肚子去了。
好像娥姁已从人世间消失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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