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亭长大怒,挥刀就砍,刀口所及,却是砍在城墙的青砖上。
哪里有那汉子的影子?
收回刀来,正在疑惑,就听见那些男孩叫道:“爬上去了,爬上去了……”
西门亭长抬头看时,见那汉子壁虎一般,两手双脚排开,肚皮紧贴城墙墙壁,朝墙壁上游走,已有一半城墙高处。
一眨眼功夫,又到了城墙顶上,站起来,哈哈大笑,大声道:“吕雉,对不住了,咱们后会有期……”
他朝城墙外面纵身一跳,城墙顶上已无人影。
把城墙下的这些人,看的真个是如梦如幻,不相信其实。
出了这件事,沛县县城议论纷纷,西门亭长只好一边叫人去找刘季,告诉他此事,叫他赶快到县衙。
一边带上娥姁,和那些男孩,要去县衙报案登记口供,以便日后抓那汉子归案时,有证据告他罪状。
出了这档子事情,娥姁的脸面荡然无存,虽没遭到玷污,却比被玷污了还难。
试想,就是那些被强人虏上山去的女子,谁也没有像她那样,被人拎小鸡似的,在县城里跑了几个圈子。
这一点侮辱也就算了,更加让她难堪的是,那去寻刘季的人回来说,刘季在樊哙的狗肉馆里,两个人喝醉了酒,已经人事不知,大睡不起。
刘季才刚刚在王媪酒肆里喝酒,弄出的案子,娥姁帮他摆脱了杀人嫌疑,这才几天的功夫,却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泗水亭里不去值班不说,又跑出去喝酒。
喝酒也罢了,却又喝个烂醉如泥,哪里知道娥姁此时心里的苦。
这本来是受害者到县衙,要登记口供,描述案件经过,帮助县衙描绘案犯形体相貌,好要将他捉拿归案。
却要闹得像平常县衙审判大案要案一般,搞得热闹非凡。
那些老百姓把一个沛县县衙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这些人分明不是关心捉拿案犯的情况,而是要来看她娥姁的笑话罢了。
“看看吧?自持长得妖艳,又是亭长的女人,一天在大街上招蜂引蝶,这一下,臭大了……”
“听说,那男人能够飞檐走壁,一定是个江洋大盗……差一点点,老天啊!她要成了强人的压寨夫人了……”
“女人哪!怎好经常抛头露面,以为自己是香饽饽,这一下臭成一堆狗屎了吧?”
那堂外议论纷纷,嗡嗡一片,虽不究竟出自谁的口,但那些女人们的每一句奚落娥姁的话,句句就在娥姁的耳朵边,一句也漏不掉。
娥姁一边与萧何描述当时的情景,一边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一口将那些长舌妇咬个支离破碎。
又恨不得地上开了缝隙,好让自己一头钻进去。
待得登录了口供,描绘了案犯相貌,这才被萧何送出县衙来。
娥姁在那时候,已变得垂头丧气,一改以往高高在上、昂首挺胸的样子。
一直到衙卒把自己护送回到家,仍然不见刘季回来,心里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摔了碗,打破了锅……
莫塞听了娥姁说的这些经过,也是呆若木鸡,奇怪得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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