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药仲伯答应带他去看紫云候府的守卫,让他知难而退再好不过。
紫云候府在淄城东北角,距离东市不远。
两个人急匆匆地走在大街上,不时有巡逻的兵卒,他们尽量避开。近来尤其是城中的一些传闻让许多人避之而无不及,街市上晌午也见不到一个人。
“药兄,这件事情还希望不要牵连到你,否则我这一辈子都良心不安!“姜一凡皱眉道。
光是带他走到侯府都会有性命之忧,药仲伯的难处他又何尝体会不到。
药仲伯摇头道:“你既然决定了,我的话你恐怕一句也入不了耳,但在行事之前我还是会奉劝你一句,收手吧,姜平今年尚且年幼,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亲人了,要是你也弃他而去,他从今以后都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即便我能够把他抚养长大,他要是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脚步声从街头传来,一队人马赶过,两人急忙躲进巷中。
这堆人马并非是巡逻的,看样子应该是侯府之中的内卫。
“大人!“巡逻的士兵与内卫相遇,就在两人的不远处。“这是。“
巡逻的士卒眼看着内卫们运送着一辆马车,寻常的马车并不引人注目,但是这一辆不一般,上面绣着的是鸳鸯荷叶等图案,普通人都只会用素色,即便是有身份的人也绝不会用这样的花哨颜色。
这明显就是烟花柳巷的马车,而侯府的内卫竟然会押送这一辆马车,其含义不言而喻。
“奉令行事!闲杂人等无须多问,你们继续巡逻。“内卫领头的人是百夫长,在军职上较之寻常的巡逻队首,巡逻官更大一阶。
众人面面相觑让开道路。
“那是什么?“姜一凡问道。
药仲伯将一半脸透出墙角,看清了那辆马车,他平日里虽然是个大夫,不像行走的算命先生,但在那小小药铺中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马车他也确实认得。
“那是清风楼的马车。“药仲伯如实道。
清风楼的名头倒是很响,几乎只要到过淄城的人都会听过这地方,被许多人称作人间仙境,所有去过的男人都会说里面的姑娘都是玉做的,身子总是会用最香的香熏过,能在里面儿过夜也算享过人间顶好的福气了。
姜一凡眼神闪烁,他心中突然生起了计策。
“你不会想假扮清风楼的人吧?“药仲伯明白过来,“清风楼现在人走茶凉,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你就算说是清风楼的人,别人也不一定信,而且用这么一个身份很有可能会让人起疑。“
姜一凡的确这样想了,他现在脑子里都是如何手刃上官朗,几乎管不了其他的事。
听了这句话之后他突然清醒过来,他脑海中的杀意不过都是幻想,只有真正能够威胁到上官朗的计策才值得实施,他现在只不过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罢了。
“听说侯府之中有一条河流横贯其中,这条河穿过了淄城的大部分街区。“姜一凡问道,其实他的计划之中,这条河是必不可少的。
药仲伯知道他的水性,所以默许了这个计划:“需要我在外边儿接应吗?“
“我们先回去,我还有话跟姜平说。“姜一凡道。
两个人循着来时的路慢慢朝回走。
清风楼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口。
玉葱般的手指撩起车帘,一双秀足踏着车板上,车夫将台阶放在地上,纯白的绣裙让薛莹莹一观如大家闺秀。
她轻轻腾挪,便下了马车。
她是受上官朗的邀请而来,整个淄城想要进入侯府的人不在少数,她一个花街柳巷出来的人要进侯府自然少不了那么多的风言风语。
马车停在门口,车夫被内卫引起一处马厩。
薛莹莹的面容被轻纱遮住,即便见不到她的容貌,但就凭身姿来看,这淄城之中恐怕没有哪一家的千金能够有这样的风华。
她轻蹙蛾眉,这府中似乎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东市,药家。
姜平正在院子里等着爷爷回来,只听到门口的敲门声。
药齐氏示意姜平噤声,若是遇见了官兵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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