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说的好,是,在我之前,那些御马被喂养的很好,可是你家亲戚那客商给与的价格高于市面上三成。”
“一分价钱一份货,在场的大多数官员家中的马饲料都是我那外甥所送,质量如何,各位大人心里是知道的。”
“是啊,他家的马饲料确实好!”
丞相霍光点头道,就是他现在胯下这匹良驹就是吃金老三家的马饲料长大的,神骏无比,威风无两。
“我本想着为朝廷省一笔开支,找了比他们家价格低的客商,我之真心,日月可鉴!”
苟栋朗声道。
“你说的可倒是好听,你怎么不说从中渔利贪污呢?恩?你这张巧嘴倒是能说,竟然将贪污说的如此清新脱俗,倒也少见啊。”
太仆卿孙道一讥刺道。
“不错!不错!我是从中渔利,可从未贪污。
我之所以就要断了之前客商的财路,是有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什么理由?捞的更多?贪的更多?啊?哈哈哈哈!”
苟栋站起身,冲着丞相霍光询问道:“丞相大人可知道功烈乡?”
“这谁人不知?那可是武皇帝亲自立碑敕封,无上的荣誉,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丞相霍光不想听他废话。
“没错,那就是我不可以拒绝的理由!”
“这功烈乡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少扯东拉西,故意拖延时间。”
太仆卿孙道一隐隐觉得苟栋还有后招,之前就见识了苟栋的伶牙俐齿、能言善辩,而且地痞品行,今天怎么会甘愿认罪呢?不对!不对!不能让苟栋说下去了。
“怎么没有关系?丞相大人,各位大人,你们知道吗?我所收购之饲料正是来自功烈乡的老军们。”
苟栋看向周遭官员正气道。
“即便如此,可不能洗脱你贪污渔利的罪名!”
丞相霍光反驳道。
“那些老军是什么人?是为大汉出生入死的人,他们是我们大汉的英雄,是我们大汉最无私的人,可是呢?他们身体残缺,本该是荣誉的证明,如今成了他们不愿意提起的短处。
你们只知道他们是功烈乡的老军,只知道他们当年就在这里,被武皇帝授勋,却不知道,他们家徒四壁,穷困潦倒,即便是如此,他们从未向朝廷要过一文钱。
为了给即将去边疆服役的孙子娶上一门孙媳妇,变卖家产,恳求我这个末流的马监,加一成价钱。
我羞愧啊!我何德何能?能让那些英雄低三下气的求我?笑话!天大的笑话!
那些英雄为了延续香火,继续保家卫国,自己种的粟米不舍得多吃一口,想着多卖些钱,给孙子娶媳妇,你们说我能干那种压低价格从中渔利丧尽天良的事情吗?
不能!”
苟栋慷慨激情,说的在场官员无不面红耳赤,低头羞愧,他们没有保家卫国,仅仅是动动嘴皮子就得到了荣华富贵,在场听者无不感动感慨。
“你还没说你从中渔利?只九天的马饲料钱就低过去两个月的马饲料钱,别以为扯出功烈乡的人就能洗脱你的罪名,丞相,本官请求将他就地正法,已正人心!”
太仆卿孙道一知道丞相霍光早年也参军入伍,当过军人,可不知道的是苟栋居然从功烈乡的老军们那里进的饲料,这要是引起霍光的同情,搞不好还真就饶了苟栋,他必须阻止。
“你参过军吗?”
丞相霍光冷言质问道。
“不曾!”
“那你就闭嘴!”
丞相霍光感同身受,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有当过军人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感觉。
“你继续!”
丞相霍光命令道。
“当我知道他们是功烈乡的老军后,不仅不没有压低价格,反而提升到市面价格再加一成!即便是如此,价格还比太仆卿亲戚家的饲料价格低。
太仆卿孙大人口口声声说我贪赃枉法,从中渔利?哼!
是吗?
如果真是,那我贪赃是为了让那些功烈乡的老军们多赚些钱。
如果真是,那我枉法是为了那些功烈乡的老军们安享晚年,早点抱上重孙子,改变目前生活的困境。
咱们大汉朝廷欠他们的,难道我就不该以这种形式还吗?
我不但让他们赚够了钱,让孙子娶上媳妇,而且让他们感受到了朝廷的恩赐、感恩和回报,告诉他们,大汉没有忘记他们,朝廷没有忘记他们,丞相大人没有忘记他们。
丞相大人,其中一名老军可是救过您的命的啊!”
苟栋言辞慷慨,说的激昂处,更是眼泪直流,一席话语,惹得在场从士卒做起的将军们眼泪直流,感动不已。
“丞相他骗人!分明造假,引起丞相可怜,从而躲过一劫!丞相您可不能轻信啊!”
太仆卿孙大人看着丞相霍光眼中藏有泪波,皱着眉头,认真倾听,就知道要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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