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栋啊,以后这御马可就交给你了,本官呢,不经常来这里,管理你的顶头上司就是太厩令田大人。”
太仆卿孙道一指着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去极为老实的官员道。
“田大人有礼了,以后多多照顾啊。”
“放心,都是自家兄弟,别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上一任马监临走前将善后事宜交给了我,我呢,就带你看看日后该干的活。”
太厩令田大人说话也客客气气,丝毫没有当官的架子,不是他们不敢欺负苟栋,给个下马威什么的,而是苟栋背后的邴吉大人,人生在世,谁都犯过错,可要是落到了邴吉这个廷尉监手里,小事变小罪,小罪变大罪,进入廷尉署出能活着出来的人最起码都脱了一层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要么就是四肢不全,故而,他们对苟栋也不敢指挥来指挥去,就让他干份内的伙计。
“行了,那田大人给马监苟栋交接一下该干的活,本官呢,先带着手下回黄门署处理事情了。”
太仆卿孙道一虽然官职是负责皇帝龙辇仪仗这一块,可没来过几次御马厩这边,一是远,二是御马这一块不用操什么心,只要把马喂好就行,要不是邴吉大人来,他根本不会来这里,还没几句话就要回去官署喝茶休息了,明其名曰处理事情。
苟栋现在就他一个人了,只能发挥自己不要脸的地痞本色,先巴结一下全权管理自己的太仆孙大人。
“哎哟,孙大人您走好,没事,咱们常喝酒啊。”
苟栋走上前,搀扶着孙大人上了马车,点头哈腰道。
“马屁精!”
一旁的太厩令翻着白眼暗骂道。
“好说,好说。”
太仆卿孙道一带着属下官吏一走,就剩下苟栋和太厩令二人了。
“苟栋兄弟,跟我来。”
二人行至一片马厩旁,里面有少许马匹在,剩下的都在马厩旁的草地上撒欢。
“苟栋兄弟,这御马啊都是大宛的汗血宝马。”
“大碗的汗血宝马?这碗有多大,有大碗宽面那么大吗?”
没文化的苟栋将大宛国听成了大碗,冷不防的来了一句,好在他听不懂太厩令田大人说啥,太厩令田大人也听不懂他说啥。
“吃的啊都是上好的马饲料,比如什么粟啊之类的,有专门的客商每三天往这里拉,你呢负责记录一下,每隔九天,你去太仆丞那边领饲料钱,然后再交给送饲料的客商,明白吗?”
太厩令田大人吩咐道。
“噢,我明白了,可是苟爷不识字啊。”
苟栋无所谓道。
“啊?你不识字?”
“是啊,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苟栋不羞不臊,反而觉得极为光荣。
“什么话?”
“男子无才便是德。”
太厩令田大人是个极老实的人,在职兢兢业业几十年,从未犯过大错,性格保守传统,最不喜欢的就是偷奸耍滑、尖嘴滑舌之徒,却不想遇到手下苟栋,就是这么个人,气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刚要冲苟栋发脾气。
“恩?邴吉大人今天说什么来着?苟爷忘了,要不你帮苟爷回忆回忆?”
苟栋两个眼睛看着天,右手掏着耳朵,晃着腿嘚瑟道。
“啊……………………哈!”
太厩令田大人长舒一口气,这没开始让他干活呢,就令人如此讨厌,可他没有办法,谁让苟栋背后人呢。
“苟栋兄弟,既然你不识字,那你就记住一下客商送草料的量,然后告诉我,我来记录,可以吧。”
太厩令脸上笑嘻嘻,心里暗骂苟栋这个形如地痞狗仗人势的狗东西,强忍着内心骂人的冲动,和颜悦色地给苟栋说话。
“行,就这么办。”
“我就搞不懂,到底我是你上司,还是你是我上司?邴吉大人怎么给我们请了这么一位爷。”
太厩令继续道:“每天早上,鸡一打鸣,必须要给马槽里面把饲料放好,要不然御马吃不饱,就会吃外面的草,吃外面的草就长不了马膘,长不了马膘那就长的不好看,有碍观瞻,失皇家威仪,最重要的是丢皇上的脸面,所以,马虎不得,苟栋兄弟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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