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心痛不已,低下头来,轻声道:“我若此时不归,恐终此这一生,都不能再归!大王放心,我归洛阳之后,必将服皇上,再至西域!盼大王体恤下情,善待百姓,勤修兵甲,激励士卒,坚守城墙,即便匈奴来攻,亦固此金汤!”
班超又道:“不知我哥哥耿恭,在洛阳如何?”
使者低头不语。班超再三催问,他方将耿恭遭遇,一一道了出来。班超闻言,不禁大恸,哀道:“我哥哥赤胆忠心,为何受尽磨难呢?他性情太过耿直,原本不宜在朝中为官,若是我们兄弟皆在西域,何愁西域不复呢?”
李敢怒吼道:“哥哥前番关在诏狱里,受尽了苦头,没想到,今番又关了进去,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不杀死我哥哥,不会罢休!哼,我哥若有三长两短,我立即奔回洛阳,杀尽那些奸臣,连皇帝老儿也杀了!”
陈虑也恨道:“耿将军那时守疏勒,粮尽水绝,矢志不逾,然去了洛阳,却遭奸臣百般算计!班将军,我们回了洛阳,难道就不怕奸臣谋害吗?倒不如留在疏勒哩!”
众人皆道:“是的是的,不如留在疏勒,省得遭那些奸臣算计!”
班超叹道:“我与耿恭,乃结拜兄弟,我若不归,恐他又多一罪!你们不必多,我去意已决!快去收拾行礼罢!”
众人忿忿不平,也只得退下。
这晚,月黑无光,愁风惨淡,草木含悲。疏勒国内,一片哀号,班超卧在帐内,与使者对饮,不敢外出。使者道:“我见过的权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未见过有人如将军这般得民心,来,我敬你一杯!”
班超摇头苦笑,默然将杯中酒饮尽!
忽然,帘帐掀开,一群人走了进来,却是成大领着疏勒文武百官。他们见了班超,齐刷刷地拜伏在地,哀求道:“班将军,为了疏勒百姓,可否长留簇?待西域一平,再归洛阳,可好?”
班超如何肯答应?只是默然不语。众官见了,不停磕头,砰砰之声,不绝于耳,直至额头鲜血淋漓,竟有人晕了过去!班超急忙起身,扶起数人,道:“我若不归,乃是不忠!况皇上疑我,我若不力陈心迹,即使留在西域,亦不能所建树!”
成大缓缓道:“班将军真的是铁石心肠吗?我愿将王位让与你,只求你留下来!有你,疏勒才有明!”
班超摇头:“去意已决,大王不必多言,我岂是贪图富贵之人!”完,顿了顿,又取来一箭,折箭为誓道:“终有一日,我必将再至疏勒!”
成大见不能劝,叹息不已,领着文武百官,退了下去。
疏勒国熄灭了最后一盏灯火,万物都陷入一片黑暗,班超坐在桌前,手按住额头。这些年的西域战事,点点滴滴,都上心头。忽然,帐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人闯了进来。班超看也不看,叹息道:“李敢,你真不想回洛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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