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庭越的中军营帐处,苏庭越正盯着地图上标注出来的三处浅滩,皱起了眉头。
“这份地图你给中军定兴侯处送去了吗?”
“我特地复制了好几份,让一同巡查的斥候带去中军了。”陈翔恭敬地答道。
苏庭越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了指地图,叹息道:“我担心,松河之隔不足为恃啊。”
“参军可是担心,攻城战首日,离城而去,不知所往的肃慎骑兵?”
“是啊,这些天,五郡屯骑几乎把赫拉山城方圆五十里给翻遍了,都没有找到肃慎骑兵的影子。他们总不会真的躲到山林里去了吧。我真的担心,这只部队什么时候冷不防地冒出来,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咬上一口。肃慎人久居于此,松河水文他们比我们了解的多。浅滩既可涉越,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涉水而来,步骑并进,一同来围攻此处,绝我大军粮草。”苏庭越皱起眉头,额上的抬头纹刻出了一个“三”字。
陈翔想了想,说:“只有理论上的可能性。”
“怎么说?”
首先,肃慎人怎么知道此处为屯粮之地?整个战场都由我方掌控,定兴侯更是在赫拉山城以北,以西,以南,总共设立了三个大寨。肃慎人不是被困城内就是远遁荒野,凭什么知道此处便是屯粮之所?
“其次。肃慎骑兵屡遭败绩,折损颇多,如今远遁荒野,更是士气低迷。附近所有水草丰美之处我军都已经搜遍了,哪怕肃慎骑兵躲在某处休养生息,可这人吃马喂的,草料消耗如何补充?肃慎的战马还有没有肥膘,能不能载得动战士驰骋,我都要打个问号,更何谈躲过我方斥候的哨探,直接攻到松河南岸的此处。”
最后,就算是肃慎人得知了此地情报,就算肃慎骑兵还有极强的战斗力和机动力,就算那三处浅滩居然能够承载大量肃慎士兵快速过河。可是,此处依山立营,坚壁难破。精兵四千,固守待援。绝非一时可破。而肃慎大军一旦出城,顿兵营前,不是给定兴侯从容调兵,一举围歼的大好良机吗?
苏庭越想了想,也不由得点头,然后说道:“你说得有理。说到底,肃慎人战力有限,野战不是我军一只偏师的对手,攻城也只是凭借地理勉强抵挡大军攻势,哪怕是围城消耗也耗不过我们。更加上定兴侯用兵老到沉稳,嗯,下次想要反驳我的说法,不用说的这么小心委婉。”
陈翔抬起头,无奈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习惯了。”
苏庭越坐下,十指交叉,若有所思地问道:“如果说,我一定要你找一个会导致东征大军战败的纰漏,你找的出来吗?”
“那就只有晋王了。除非晋王突然发疯,把定兴侯叫进中军营帐斩杀了,引发军乱。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战败的可能性。”陈翔没有多想,直接说。
苏庭越不禁笑了出来:“这种笑话,也就是在营中说说,别到外面传。晋王也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寻常老人家,你不能拿他和军中将帅这些当世人杰来比较。徐昊应该和你说过我来此处的原因吧。”
陈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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