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什么吼!有人冤枉他了吗?他做的事情,受到惩罚,不该吗?你,你现在作为他的朋友,为他着想,你觉得气愤,那我呢?我好好地走在路上,被他欺负,谁站在我这儿为我想过?”李秀莲喊道。
陈翔一时失语。
李秀莲平静了一下情绪,问陈翔:“这位军爷,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女性亲属碰上我的遭遇,你会怎么做?”
话一出口,陈翔顿时色变,瞪了一眼李秀莲,那一瞬间,素来胆大的李秀莲感觉有一道凉气从尾椎骨一直往上窜,窜到头顶突然炸裂开来,让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战栗起来。那一眼,明明白白地诉说着冷寂坚决的杀意和炽热滚烫的愤怒。
陈翔闭上眼,收敛住情绪,看似平淡地说:“我会让那人后悔活着。”
李秀莲不说话,她方才那惊鸿一瞥,让她意识到,面前那个男人,在看似平和的外表下,是个肆无忌惮,极度危险的人物。
陈翔张开眼,顾盼自得,问李大头:“你这女儿怎么养出来的,一般的村姑可没这么胆子大,伶牙俐齿的。”
李大头有些瑟缩地说:“她有个娘舅是货郎,经常说些外面的事情,她有时也跟着人家一起往外跑。可能是因为这个。”
“哦,见多识广所以胆子大,不错,不错。”陈翔笑着看向李秀莲,“我就直说了,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张喜那天其实并不是强暴了你,他只是花钱诱惑了你,但是事后你们对于金钱的数目产生了矛盾,因此你才告发了他。这件事请你去和军法处澄清一下。我们这些张喜的同僚将不胜感激。”
陈翔的话语很平静,但是平和的话语后面隐藏着威胁。
李秀莲心理憋着一股气,眉头一竖,挤出了两个字。“不去。”
陈翔笑了笑,神色却更显严肃。
“这位军爷,你说的这个不就是作伪证吗?”李大头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您这位当父亲的有意见?”陈翔问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这空口白话就让我们担上作伪证的干系,是不是有些太勉强了。”李大头说。
糟了,李秀莲马上意识到了自家的父亲想说的是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陈翔笑了,似乎也意识到李大头想说什么。
“你看,这张喜好歹也是乡间大户人家,人家的一条性命很值钱的。当然,军爷您来回奔走辛苦的,您拿大头理所应当,但是也得让小人喝点汤啊。”
陈翔挑了挑眉,问:“那你想要多少?”
李秀莲连忙喊道:“爹。”
李大头回头呵斥:“傻丫头,倔个啥。”然后转身讨好地对陈翔说:“军爷,您放心,我女儿不肯去,我去也是一样的,我也不贪心,只要四十两银子,风里雨里走一遭。”
陈翔说:“那哪里行啊,张喜是他们家的独子,四十两银子一条命,那是你看不起他。怎么着也得一百两吧。”
李大头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说:“不敢,都听军爷您的,您说多少就多少。”
陈翔接着说:“要我看,一百两还不够,还得加上点添头。”说着,陈翔左手抬起腰间刀,右手握住刀把,作挥刀出鞘之势。“还得加上你们一家四口的性命,不是吗?”
李大头夫妻连忙扯着幼子跪下,一边向陈翔磕头一边说:“军爷,你别吓我啊,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就饶了我们吧,那之前的十两银子,都给你,都给你。”
陈翔轻笑一声,说:“还装,想糊弄我是吗?假装贪财哄着我,然后明天去军法处告状,说我来威胁你们?这种狡猾的农民的小聪明,你当我不知道?“
李大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怎么敢骗你……”
陈翔说:“是啊,你怎么敢骗我。可你既然没有胆量骗我,又凭什么有胆子骗军法处呢?一把刀就让你们惊慌失措,还有指望你们什么?是我想差了,一方面要看你们能不能愿意为我所用,另一方面还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为我所用,两方面其实都指望不上,这趟我算是白来了。看来我是没吃上羊肉惹得一身骚啊,不过,张喜的前车之鉴,还真得早点料理你们,以绝后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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