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想要趁机刁难他,杀鸡给猴看吧?
五长老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心中愤恨的同时,更觉得倒霉。
他甚至渐渐生出一股,想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的念头。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被点名!
刚刚明明那么多人都开腔了!
甚至他还不是第一个说的!
怎么刚刚一个又一个的,说的热闹激烈,到了这会儿,全都不吱声了?
这根本就不公平!
只是再多的怨恨,在开口的瞬间,都尽数化成了:“尊上饶命,我知错,知错了。”
他四肢仿佛在这个时候才回过血来,任由他支配。
砰砰磕头的声音,是他此时唯一能够做出来的回应。
恐惧几乎是遍布了全身。
他们尊谢玉桐为主,不是因为那什么狗屁的国师府君上的名头。
只是因为,谢玉桐的术法很强。
强到……可以顷刻间,要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而他们不服气谢涵这个所谓的少君,也是相同的原因。
谢涵太弱了。
弱到他们动动手指,就能够捏死这个狗屁少君!
就像谢玉桐能够轻而易举捏死他们一样!
国师府,向来是强者为尊的。
五长老一通哀嚎,众人渐渐皱起眉来,抬手捂住口鼻,有些鄙夷的看着人。
竟然是吓尿了!
五长老也意识到了自己此时是怎样的丢人,可是他不敢停,也不能不害怕。
巨大的恐惧下,他猝然晕了过去。
谢涵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往常这些长老里面,最为嚣张,对她最为不敬的,便是五长老跟之前被抹了脖子的九长老了。
没想到……一个两个的,竟然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亏她先前每每被人一通阴阳怪气,还总是郁闷气恨许久。
她偏过头,目光有些崇拜的看着她师尊。
太厉害了!
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淡淡问了一句,就把人给吓尿,然后晕了过去。
她要是也能有如此厉害就好了。
何愁还护不住阿婉呢?
谢涵的目光,自谢玉桐身上,逐渐转向旁边跟着人进来之后,始终眼观鼻、鼻观心,像个牵线木偶一般,低着头乖巧站在人身后的桑静婉身上。
大长老眼见着情况不妙,嫌恶的瞪了眼五长老,咒骂了几句不中用,随后朝着上首位置上的人拱了拱手:“尊上……”
他一开口,原本还没事人似的,不发一言的谢玉桐,忽然抬手,对门外候着的人做个了指令。
很快,外面值守的下人们,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将晕过去人事不知的五长老给抬了下去,又很快有人捧着水盆抹布等物件,走了进来,无声无息般清理着脏污。
大长老有些气闷恼火。
谢玉桐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给他难堪是吧!
他越想越气,总觉得谢玉桐就是故意的。
“尊上!”
大长老声音拔高了几分,也更尖锐了些。
看起来很是不悦的样子。
不高兴啊……谢玉桐瞧着大长老有些铁青的神色,嘴角微微弯了个弧度,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大长老近来身体不适?”
她似是驴唇不对马嘴般的问了一句。
大长老拧眉,不明白谢玉桐这是什么意思。
嘲笑他?
又或者是想要架空他?
想到这种可能,大长老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在心底冷哼。
做梦!
“有劳尊上担心惦记!老夫身体好的很,一顿能吃三碗饭!”
他才不老!
他很能干饭!
他身体好得很呢!
“好好的,怎么耳朵就聋了呢?”
谢玉桐语气随和,似乎是真的在担心人耳朵聋了。
大长老气的脸色发黑,冷声道:“老夫没聋!”
好个谢玉桐,为了架空他,竟然伪造他有病!
她才是聋了!
“既然没有聋,那你说话那么大声做什么?”
谢玉桐陡然冷了脸色:“大长老一向最是规矩严谨,今日又是为何,如同武长老一般没了规矩,在本尊面前这般大声喧哗?”
大长老骤然被质问,顿时语塞。
“我、我……”
他下意识的就想要解释。
随后恼羞成怒,感觉自己被谢玉桐给牵着鼻子走了!
他板着脸,怒声道:“尊上不要玩这种语言上的把戏!”
想用这种方式转移话题?
谢玉桐拿他当傻子不成?
“您的徒弟谢涵,有违国师府祖训,私自藏匿了侍灵族送来的祭品不说,还将人养在了国师府,这可是会给国师府带来灭顶之灾的!”
“如今,她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当着咱们所有人的面儿,将九长老给杀害了!”
“尊上莫不是以为,开几句玩笑话,就能够把事情拖延下去,转移咱们的注意力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大长老端的是一副不卑不亢,刚正不阿。
“这件事儿,尊上必须给出一个说法来!”
“更必须要严惩谢涵,以证国师府的法纪!”
他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好似有理有据。
口口声声都是要严惩谢涵,维护国师府的法度规矩。
仿佛没有半点儿私心一般。
呵!
谢玉桐轻笑,带着几分轻蔑:“大长老口口声声都是规矩礼法,要我严惩谢涵,怎么自己却一点规矩也无?”
大长老拢眉。
“谢涵这个名字,也是你叫的?”
谢玉桐的发难,在大长老此时看来,甚至是有一些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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