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旗,李小旗,快速随我去衙门走一趟。”
李新年思绪被打断,估摸着就是喊自己去见靖安司分管这起案子的千户。
“去吧,我的孝义无双李大郎。”
红脸汉子史蔚眼中显出一抹异色,却快速隐藏起来,转身就飞出了院墙。
李新年换好公服,胯着腰刀,出了院子就和门外等待之人一同前往兵马司城东衙门。
此时的兵马司城东衙门里,几名穿着飞鱼服,手里按着错金牛尾刀靖安卫们站在衙门四处看守。
一楼各处挤满了李新年见过的,和没有见过的巡街小旗和巡街卒。
还有许多人如李新年一样,陆陆续续地进入衙门。
虽然事情和他们无关,但是上司的死亡和锦衣狗的介入,让有些人的脸上都有惶惶不安,相互之间也没什么话语。
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前也站着两位靖安卫,手里拿着花名册,正一个一个的喊人上去问话。
李新年找了个角落坐下。
“李新年,哪个是李新年,请上二楼来叙话。”楼梯口一名靖安卫朗声道。
他这人很有意思,喊别人的时候都是“速速上楼”,但是喊李新年时,却用了一个“请”字。
李新年一声不吭,走去楼梯口,朝那靖安卫拱拱手,那靖安卫竟也朝自己拱拱手,上下打量自己,隐隐有欣赏之意。
“上去吧,李大郎。”
李新年大踏步上楼,到了二楼,在一位靖安卫的指引下,进了一间之前没进过的小房间。
迎面就看到一位面容儒雅,气质温和如玉犹如书生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
若不是身上还穿着飞鱼服,寻常人怕是要以为面前这人是哪位教书先生。
但是李新年却知道他是一位真气修行到高深境界的,手底下又有数十名靖安卫的千户。
“李大郎,坐吧。”这千户头也不抬,请李新年坐在对面。
李新年先拱手行了一礼,才坐下,然后就按照这千户的吩咐,把刀子连鞘递给他看。
千户接过弯刀,缓缓拔出,低头细看,然后又用手抚摸,缓缓道:
“刀很新啊,而且也没有用真气温养的痕迹。”
“我记得小郑让你修的是庚金真气啊,最适合用以温养兵刃了。”
他口中的小郑,就是李新年日后的直系上级郑青舟千户。
李新年诚恳答道:
“属下以为,用真气温养是一方面,琢磨技击招数也非常重要。”
千户微微颔首,深以为然道:
“一刀枭首薛恒义者,当是如此。”
说罢,把弯刀归鞘,还给李新年,又道:
“对于霍解此人,你有何看法,不妨说来听听?”
李新年几乎不做思索,朗声道:
“满身铜臭,见风使舵,欺下媚上之辈。”
那千户似是觉得有些好笑,道:“你倒是真情实感,直言不讳。”
“那你觉得这满身铜臭、见风使舵之辈因何丧命?”
李新年再次没有犹豫地回答道:
“属下以为,多半是因为邻水巷子抄家一事。”
千户一副不意外的表情,又道:“最后再问你一句,霍解,是你杀的嘛?”
李新年神情自若,平静道:“不是属下杀的。”
“嗯……我问完了,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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