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此刻明白,也不算晚,梁山上遭遇如师兄者,也不是没有,秦明,徐宁,朱仝,扈三娘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一来宋江虚伪,二来彼后路皆绝,无处可去,只得归梁山,迫于形势也,用这般手段招揽,岂能得人死力?倘或他日诸人有更好的选择,必然弃之而去也。”
“史将军看的透彻,吴用这般手段,小乙也是不齿!”
“哼,如此恶贼,我必除之!”卢俊义握紧拳头,眼中都是怒火。
燕青忙道:“主人,不可冲动,宋江在梁山根基深厚,手下猛将如云,凭着我几人,如何动摇的了他?”
“哼,他手下那般人,在我眼中,如插标卖首耳,何值一提?”
“师弟,你觉得呢?”卢俊义看着史文恭。
“杀死宋江并非难事,但是就这样杀死他,人心不服,他裹着仁义的外表,虚伪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须将宋江阴谋害死晁盖之事公之于众,而后正法,才为快意;且宋江一心要招安,此策若行,梁山众好汉恐有灭顶之灾,因此宋江绝不可留,小弟所谋,不仅为宋江一人,更为梁山之前途。”
史文恭侃侃而谈。
史文恭之所以对卢俊义直言相告,和盘托出晁盖之事,并不是一时冲动。
让他背负着杀死晁盖的名声,为宋江做嫁衣,实所不甘。
卢俊义毕竟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坦荡磊落,算是个正直的人。
燕青又是个精明人,此中蹊跷他们不难看出。
虽说梁山于卢俊义有恩,救了他的性命,可若不是吴用设计陷害,卢俊义还在大名好好当他的员外,又怎么会经历这些苦楚,来到梁山?
卢俊义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了,只能落草,他怨恨吴用,只怕已深入骨髓。
因此对史文恭来说,卢俊义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史文恭穿越到此,除了要洗刷名声,还要有所作为。
梁山不能交给宋江这样的奴才!
北宋朝廷并不把他们当人看,只是利用他们而已,用完就杀。
对北宋朝廷而言,梁山始终是一帮草寇,和他们有着清晰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融不进的圈子,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那就不要融入,打破他!
有梁山这样的队伍,还想着招安,投降,就如同拿金锄头去锄地。
更何况,弱宋文恬武嬉,疆域日蹙,一逼于辽,再辱于金,终亡于蒙古,尤其是靖康之耻,千载之下,仍然令人脊背发凉。
我史文恭绝不能给这样的朝廷打工!
一个目标已经在史文恭的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眼前的卢俊义,燕青对史文恭更加的刮目相看,没想到他竟有如此见识,想的不只是个人的冤屈,乃是梁山群雄,虽然梁山此时还视他为仇敌。
卢俊义回想起大名府种种惨痛的经历,悲从中来,他是一个富家员外,又有武艺,算起来至少应该是中产了,官府想整倒他,也不费吹灰之力,更何况普通百姓?
做顺民而不可得,因此落草,既然已落草,又何必再费劲去当顺民?那不是白落草了么!
当下卢俊义对史文恭拱手道:“师弟真知灼见,所谋者大,愚兄佩服之至,如何行事,你但请说,我和小乙无不从命。”
史文恭思量一阵,说道:“师兄,小乙,你们且回去,就说不曾拿住我,但在宋江面前不可走了行迹,使其疑心,你们给我一点时间,待我思量妥善之后,设法与你们接头,再做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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