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破绽之多,观者自明。
史文恭的心里自然也如明镜一般。
史文恭之言,令卢俊义,燕青同时一愣。
“哼,史文恭,你休要信口雌黄,卢某不会受你的蛊惑。”
“你射杀晁盖,铁证如山,到了此刻,狡辩又有什么意义?你现在已经是无敌了,还不敢承认这桩事?”
卢俊义之言,颇有讥讽。
“师兄,待我说完,信不信由你。”
史文恭见他有松动之色,继续说道,“小弟在曾头市也是为了讨碗饭吃,没有必要杀死晁盖,激怒梁山,他可是梁山的大首领,曾头市的目标是抓活的,又怎么会下死手呢?此是其一;我自来不屑用毒,此是其二;”
“便是寻常用箭,更不会在箭上刻自己的名字,难道我是嫌命长么?须知道,每一支射向别人的箭,就是多了一个仇敌,我虽然有些武艺,却不是肆无忌惮,更不是傻,此是其三;”
“晁盖临终之言,说‘如哪个捉的射死我的’,可没说如哪个捉得史文恭的,若是确定是我射杀他,他又何必讳言我名?此是其四;”
“射杀晁盖的毒箭上,单刻我史文恭的名字,这未免有遗祸江东之嫌,此是其五。师兄您是个明白人,当知道小弟不是胡言乱语。”
卢俊义一想,这几条确实在理,有些事情就是不能深了想,晁盖之死,确实蹊跷,他一阵沉吟,瞧了瞧燕青。
燕青低声道:“主人,如史将军之言,晁盖之事,疑点甚多,小乙也听到一些传闻,只是咱们是新来的,不好深究山寨过往之事。”
“史文恭,晁盖即使不是你杀的,也与你脱不了干系!抛开事实不谈,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卢俊义嘿然道。
“哈哈哈,好笑,好笑。”
史文恭忽然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
卢俊义,燕青有些不明所以。
“我笑梁山之上个个称英雄,叫好汉,却也干些藏头露尾的事情,还不肯认,互相遮掩。”
“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很简单,有人一心要晁盖死,而我就成了凶手!我是不是凶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梁山好汉认为我是凶手,就足够了!本来我想着师兄乃是真汉子,光明磊落之人,却不想受了宋江一点恩惠,便也装糊涂,顺从众人之意,要拿我这颗人头做垫脚石,这不是好笑么!”
史文恭说着,竟有点寒心。
“算了,你我师兄弟,就此一别,晁盖的死,我定会查个明白!我这颗人头,你暂时也拿不去。”
说毕,史文恭跨上马背,欲离去。
“慢着!”
“怎么?”
“你把卢某当做什么人了?我岂是藏头露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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