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虽然狭窄,却也不是夸张到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羊肠小道。
说许素挡路,不过是他表忠心的一种方式罢了。
许素不以为忤,这等人他在穿越前就已经见过,多的是逢年过节来陪老板进观上香的职场精英,一样的做派。
许素也不急着搭话,自有身边的伙计上前一步,双手叉腰,仰着头,貌似不屑:“这位是我家老爷请来办事的高道,你们是什么草芥一般的东西,小心莫要冲撞了贵人!”
对面闻言顿时炸锅,他们仗孟浩天的势,在县里从来都是蛮横惯了的人,向来只有他们欺压别人,哪里有别人竟敢来反呛?
更何况是当着孟浩天的面,大家自认都是体面人,面子往哪里搁?
于是渐渐开始出言不逊。
“哪里的乡巴佬,在爷爷面前拿大!”
“识相的快报上你家老爷的名号,不上门撒尿的不是你好老子!”
伙计虽只是个伙计,却在知府门下东奔西走过的,见识也算不凡,面对一群泼皮,竟也面不改色。
他回头看了看许素的脸色,见许素也颜色不改,于是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都听好了,莫要说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们!我乃是济南府刘知府的心腹家里人,我家知府老爷请这位许道长回家办事,哪个要得罪了许道长,就让哪个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他自腰间取下了自己的洁白牙牌,举在手里向对面展示,却正是济南府知府家的制式。
对面一群泼皮无赖并不认得知府家的牙牌,却也一时被镇住,众人推搡间,纷纷向身后退群,却把孟浩天和那个被裹挟的不知名女子让到了最前排。
孟浩天毕竟是知县的公子,无法无天惯了的,虽然忌惮知府,但也不会被一个小卒子给吓到。
他上下打量着伙计身后的许素,见此人虽只是一身朴素道袍,其布料却似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样貌白净,气度非常,也不像是干体力活的。
莫不会真的刘知府是从哪个名山大观里请来的?
有名的宫观一般又与官宦人家常有往来,有些走动也实属平常。
“既然如此,就请过去吧。”孟浩天盯着二人半天,抬手示意众人让开半条道路,心头还在琢磨许素看上去有些过于年轻了,想必是有什么高明的道法,才得了刘知府的青眼?
许素与伙计镇定自若,无视泼皮们的各色目光,从他们身旁通过。
不过,行至孟浩天身侧,许素突然停了下来,瞅了瞅孟浩天,又瞅了瞅那女子,深深地皱了皱眉。
“这位许道长,有何见教?”孟浩天身子一横,把女子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许素状似可惜地摇了摇头:“可叹,可叹,此女竟是如此的惨淡命运。”
孟浩天不明所以。刘知府派心腹请来的道士,必定不是个等闲之辈,这话听着可不是什么好话。于是问道:“许道长,这是什么意思?请你直说!”
许素伸手点了点他身后的女子,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孟浩天答道:“这是我未婚妻!”
许素摇了摇头,叹道:“唉!此女宿业缠身,命灯晦暗,恐怕是命不久矣。”
孟浩天吓了一跳:“什么?什么是宿业缠身?”
他竟对“命不久矣”四字完全没有什么反应。
许素也不多言,言多必失,只是拍了拍孟浩天的肩膀,再次摇摇头,便头也不回地跟着伙计走了。
“许道长,这样能行么?”
两人走得不远,便躲在一道篱笆后边悄悄瞅着那群人。
许素成竹在胸,自己营造了高人形象,又故意说话说一半留下悬念,就是为了让孟浩天把那掳来的女子给放回去。
片刻之后,只见那群人呜呜泱泱的走了,却留下了一道越瘦柔弱的身影。
许素微微一笑。凡是二代,多属于惜命的。孟浩天这厮,不怕别人出人命,却怕的是所谓的“宿业”缠到他自己身上。
而正当二人准备离去,却发现,那女子直循着两人的足迹,向篱笆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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