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三人见贾珍如此做为,不由有些奇怪,他以前可是一点亏都不愿吃的,要知道,贾珍是谁?
堂堂威烈将军,贾府之长,代表着贾府的脸面,就是在四王面前,都有些薄面可言,今日却全然改变。
良久后,贾珍面色平淡,言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爵位在,什么都不算大事,何况族长之位在蓉儿身上”。
贾珍觉得族长是他还是贾蓉并没有区别,但是贾琏在场,他有些顾虑,才没有言明。
也是,贾珍活了大把年纪,怎会做不到接受现实,之前不过安逸久了,没有遇过这般事情罢了。
三人言语之间,便来到了宁府正门前。
贾珍等人走下马车,只见门口两旁的石狮子挂彩,正门敞开,门前的十余个小厮连忙上前恭候。
贾珍微微点头,转身看向身旁的贾琏等人,面露笑意,迎着他们入了府。
尤氏、佩凤、偕鸾从后面匆匆赶来,从偏门进了府,穿过垂花门到内院。
宁府,一处雕梁画栋的凉亭中。
亭中置了方桌,贾珍坐于东面,贾琏、贾蓉、贾蔷分别坐开。
很快,四位身材适中的丫鬟盈步走来,将凉菜、糕点依次端到桌上,并在后面候着。
饭桌之中,气氛十分热闹,贾珍言语最多,十分活跃,好似入监的事从未发生。
其实,在这三十日里,贾珍日日怀念旧事,吃喝玩乐、勾栏听曲这些在牢中可做不了。
思念至极,恨不得不吃这饭,到春楼重温旧友。
丫鬟们将凉菜撤下,另端上热菜。
菜品共计九十九道,山珍海味在这儿毫不稀奇,但因方桌实在放不开,只端上了十几道菜。
贾珍笑道:“琏兄弟,不必拘谨,照如以前便可”。
贾琏忙回道:“与珍大哥多日不见,一时不知从何头说起,先容我想想”。
贾珍顿了顿,道:“那便说说近日府上的大事吧”
贾琏微微点头,道:“先说那日元宵诗宴,我们贾府可谓是大涨脸面”。
说到此处,贾琏突然一怔,道:“不妥、不妥”。
贾珍心头一愣,疑惑道:“怎么不妥?”
贾琏回忆起那日王仁之显山露水、名扬诗宴,心头有些无奈,却不能直言说来,只得苦笑道:“往年的上品诗词只有两三篇,今年足有八篇之多,小弟作了一首词,碰巧挤进了上品”。
贾珍笑了笑,打趣道:“怕不是你作的吧,托的哪家诗坊?”
贾琏道:“这我倒不清楚,这词是蓉哥儿寻的”。
说罢,贾琏、贾珍二人的目光都落在贾蓉身上。
见状,贾蓉连忙起身,作揖道:“爹,琏二叔,这首词是蓉儿在春秋诗坊中买过来的,费了很大的劲,请了个善作诗词举人写的”。
贾珍惊讶道:“春秋诗坊?那家出版三国演义的诗坊?”
又低声道:“真巧,真巧”。
父子二人挑的地都是一样的,有这般巧事,贾珍怎能不心奇、惊讶。
半个时辰后,众人酒足饭饱,贾琏开口同贾珍告了辞。
贾珍没有挽留,只吩咐了贾蓉、贾蔷远送贾琏,自己独自乘车去了城北的青楼。
在整个宴席中,贾蓉、贾蔷像透明人一般,只低头夹菜,且很少言语,只有贾珍、贾琏问起时二人才会说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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