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之笑道。
“可儿有你老夫不担心,但鲸卿这孩子,不让人省心啊”。
秦业刚说完,便忽有声响传来。
抬头看去,正厅门槛处,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子怀羞低螓,王仁之走向前去,轻笑道:“抬头才俏美呢,低着头可不美”。
秦可卿身袭轻纱浅红罗绮,细雪云雾,身形婀娜,腰如约素,浅笑嫣然。
引花儿害羞,使月亮躲藏。
微抬螓首,美眸看向王仁之的面貌。
良久,秦业轻咳一声,打破这沉静的气氛,面色红润道:“你们日后有的是时间看”。
“可卿,待会儿去哪玩?”
王仁之笑问道。
秦可卿思忖片刻,细声道:“长安街吧,那处好玩的多,男郎和女郎们也多”。
……
此时,尤氏、贾蓉又到刑部牢房给贾珍送饭了。
贾琏与贾琮也代荣府看望了贾珍,并送了各种馅的元宵。
刑部监,九号牢房。
灰石塌上,布置两条丝绸软被,绸被之上摆满了吃食,共计二十二种。
贾珍依靠在冰凉潮湿的墙上,紧闭着双目,只见他穿一身囚服,衣衫不整,神色不振,有些颓废,看来近夜没有睡好。
九号牢房外,有一位美妇梨花带雨、抽抽搭搭哭了很久,一双丹眸的眼角处已经水肿。
贾珍本就烦躁,又听见这哀愁哭声,不由斥道:“莫要再哭哭啼啼了,真是妇道人家,关了我几十日又能怎样,出去后能少些什么?祖宗留下的爵位还在呢!”
这时贾珍已经能起身走动了,腚股的伤处基本痊愈,这还要得益于十金之钱的抗伤草药。
贾蓉自然也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生怕老爹出来之后找到借口,不装不行啊!毕竟贾珍是父,可编造的借口无数,随便一条他都受不住。
贾琏原是在椅上坐,现起身到二人身旁,安慰道:“尤嫂子,蓉哥儿,哭了这么久了,珍大哥也听烦了,不如先休息一会”。
“琏二叔说的对,我们先休息一会,等会再来哭”。
贾蓉抽搭道。
贾琮袖袍翩翩,背着手道:“珍大哥那边饭菜多,饿不到,咱们忙活半天,总得先喝口水、吃口饭吧,让下人在这看着吧”。
贾琏轻吟了一会,道:“近日东城有处新开了的花楼,见识见识去吧”。
“依大哥之言”,贾琮点头道。
贾蓉是小辈,与他二人插不上话,自然是听之从之。
待贾琏他们三人离开,尤氏也抹着眼泪,乘车回府了。
……
上元节的下午,王仁之与可卿在京城游玩半日,直至黄昏才将她送回家,之后一路骑马奔驰来到荣府偏门前。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黄昏,荣国府——
王仁之抬头看着黄暗的天色,想道:应没有来晚失礼。
黄昏之时,宁荣街依旧似集市一般,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王仁之将马拴在荣府前院的马厩处,往去了内院。
他面色淡然,行步从容、袖袍飘飘,似与世俗格格不入。
穿过垂花门,来到抄手游廊,曲折的游廓上,熙熙攘攘的丫鬟多了许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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