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他张林也不是个好人。
走进董卓的帐篷,宴饮已散,油灯下,人影绰绰,莫名的,董卓竟显得有些颓唐。
“中郎。”张林拱手道。
“哦,是宁安啊,怎么,今日又有破敌之策?”丢下手中的残酒,董卓抬头笑道。
张林摇头道:“中郎说笑,我乃浅陋之人,哪有那么多的破敌之策,只是当日情急逼迫,急中生智罢了,而今局势稍安,心中只有一团乱麻。”
董卓笑骂,“若宁安都是粗鄙浅陋,那我营中诸将,岂不是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无用草包?”
“中郎说笑。”
张林拱手继续道:“李傕、郭汜、张济等皆勇武过人,忠心可鉴,自可托付大事。”
说到这,董卓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张林想走,眼睛半眯起来。
“宁安这是想走?可是我照顾不周,又或者是营中有人与宁安为难?”
“都不是,只是黄巾已退,自觉无用于中郎,再加上离开豫州日久,想念舅父罢了。”张林笑道。
“哼。”
董卓冷哼一声,拳头直接砸在桌案上,
“走便走,宁安又何必欺瞒于我?你我都是难得的聪明人,又岂会不知道我军虽然看着如烈火烹油,但实际上已危如累卵?”
难得大胜,他起初也是兴奋异常,但仅仅是一场小宴,他就吓的脊背生汗。
他竟在北军将校身上看不到半点战心,全都是一副得过且过的模样,终究是他逼迫过甚了。
可若无北军相助,他又怎会是黄巾的对手,更何况张角主力还未全动。
听着董卓的话,张林顿时头皮发麻,似是被野兽盯住了一样,只得苦笑道:
“中郎如此说,那要张林如何自处呢?”
董卓长吐一口气,竟难得没有再发怒,而是背靠着椅子自嘲道:
“宁安本非我部下,最危难之际更是未弃我而走,若宁安真想走,我自不会为难宁安,反倒还有一份大礼相送。”
张林松了口气,躬身行了个大礼,“多谢中郎成全……”
“先别谢。”
张林话没说完,董卓突然抬手打断了他,亲身握住他的手道:
“宁安本是士人,朝中又有王子师相护,自是不用心忧前途,可我出身寒微,又遇上这种情况,一旦兵败,还不知是何等下场,但我董卓终究是忠心报国的,不知宁安可有什么话教我?”
张林这才反应过来,董卓如此痛快,竟是想从他这里得到明哲保身之策。
他脑中思量一阵,笑道:
“中郎捷报入京,不如多费些财货,无需过分吹嘘,只需天子问起来,能答曰各有胜负,留有余地回旋,再者嘛……”
张林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中郎乃凉州大将,久拒异族于边地,若有异族寇边,舍您其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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