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的衙门就是好啊,比个跑马还能用火铳发作号令,你看那吴可复,长得就跟个冬瓜一样,骑在马上和站着没区别。”
“那三个小孩是什么人,方才我看他们从轿子里出来,那可是皇室才能用的轿子。”
“许是哪个王爷突发奇想,来小校场玩玩的罢,这不,都骑上马了。”
米协武平日里抛头露面的多,以至于埋伏的守军没有第一时间对他进行拦截。
出了小校场,米协武左右观望几番,纵马朝覆舟山深处行去了。
见他朝深山走,吴可复在后面喊道:
“殿下,他逃不掉的,你们快回营中,山中危险,末将自会将他捉拿。”
朱廷他们哪里肯听,策马继续前行。
覆舟山地势陡峭,乱石遍地,秋日清晨的露水此时还沾在路边的枯草上,随着人来,露珠滴滴掉了下来,融进大地。
越往里走,山越高,寒意越浓,要在这里一个不小心滑倒,定会从山头滚到山脚。
米协武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后面朱权和朱橞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试图追近。
“喂,你再逃的话,本王可就没法保你全尸了。”朱橞纳声高呼。
米协武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继续朝山上去。
不得不说米协武有两把刷子,这山路如此难走,硬是让他一步一步拉开差距,再往上走,便是一层有一层的小山峰,他手脚并用,几下就爬到了最高处。
他如释重负地放下手中马鞭,低头看到朱廷几人正奋力在爬,看了好一会,苦涩地笑了一笑。
朱廷心里顿生不妙,高声呼道:
“你现在浪子回头还算不迟,小校场规矩不是说,未成大错可免于刑罚。”
“吴大人。”米协武的声音回响在山间:
“协武此生走了歪路,今生再难报提携之恩,感谢吴大人多年来栽培,恩情来世再报。”
“咱在覆舟山小校场里练了十余年兵,从未踏进覆舟山内一步,不曾想竟是这等好风光。”
“协武去也!”
说罢,只见米协武高高跃起,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旁边他一直骑的那屁骏马见状,长鸣一声,随之跳下悬崖。
一人一马,就此无声。
朱廷几人停下了脚步。
米协武死了。
看人跳崖的感觉很奇妙,会给人一种宛如隔世,好似在梦中的恍惚感。
这个见面还没超过一天的人,什么话也没交代,就这么死了。
朱廷想不明白,他身上究竟背负什么样的秘密,能让他心甘情愿赴死。
又看了眼米协武跳崖的地方,底下是乱石而非河流,大概有六七十米的高度,掉下去十有八九是死。
夹杂在宝钞中的卡片好似一封催命阎罗王的请函,带走了他。
“吴可复,派人去崖底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朱廷面无表情道,“另外,和本王说说米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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