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回家去吧!”
见公孙瓒要赶自己走,田豫大急,赶忙跪下磕头:“豫与母亲逃难至此,身无所长,只靠这一点军饷养活母亲,求县令大人开恩,留下我吧!”
公孙瓒也喜欢这个倔强、坚强的孩子,但一想到即将面临的残酷战斗,还是狠心摇了摇头:“非是我不通情理,只是我等马上要去辽西作战,你留在军中恐枉送了性命。”
说完,就吩咐弟弟公孙越带他去库房支取一些钱粮。
看着泪眼婆娑离开的田豫,刘怜对着公孙瓒叹息道:“真是可惜了!”
公孙瓒显然没听出来刘怜的意思,抛开田豫这个小插曲,转而给刘怜介绍其他几人:“严纲、田楷、王门,再加上吾弟公孙越,这便是我手下最强的几个义从。”
“果然雄壮非凡!”刘怜对公孙瓒竖起大拇指:“伯圭兄真是慧眼识人,令人倾佩!”
又在此地磨叽了一会,眼看公孙越人都回来了,刘怜有些着急道:“伯圭兄,今日怜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必须要先行离开了。”
正在炫耀武力的公孙瓒此刻志得意满,根本不想放刘怜、简雍二人走。他拉着俩人又开始介绍马匹,以及自己带领骑兵的心得。
这一聊直接就到傍晚。眼看天色已暗,还没尽兴的公孙瓒只能暂时放过刘怜俩人。
俩人逃出校场,相顾无言。
半晌简雍才道:“这公孙伯圭也太热情了!一句话翻来覆去地重复,哪个受得了!”
“喝多了都这样!”刘怜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他举目四望,哪还有刚才那个流泪少年的身影。
“宪和,你记不记得刚才那个田豫,说他家是哪里来着?”
“西乡,伯圭之弟说他是从西乡招募的此人。”
“西乡离此不远!”刘怜沉吟道:“我甚是喜欢这个孩子,想去西乡寻他,宪和可愿同往?”
“德然莫要说笑!”简雍严肃道:“你难道忘了咱们与西乡刘氏的仇怨了吗?”
刘怜突然想起一些陈年旧账,不由丧气道:“还真是忘了!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说完,又拍着大腿懊悔:“早知道就不着急走了,还能再讹公孙伯圭一顿酒!”
两人哈哈大笑,趁着天光,径直返回楼桑。
西乡刘氏与楼桑刘氏,同属汉室宗亲。不同的是,楼桑这一脉,是陆城亭候刘贞的后代;而西乡刘氏,则是西乡侯刘容的后代。
两支都属汉室宗亲,自然免不了互相比较。
涿郡乃是大郡,每年有三个孝廉名额。说来惭愧,楼桑这支,上一个孝廉还要追溯到爷爷刘雄那辈,因此平日里常常被西乡刘氏看不起。
到刘备的父亲刘弘死后,整个楼桑刘氏更是连一个官吏都没有了。那几年,西乡刘氏恨不得骑在他们脸上。
所以老爹刘元起才会狠下心,放自己与堂兄刘备一起沙场建功,搏一个封妻荫子!
刘怜想起自己第一次带着一亿钱回到家,父亲刘元起的反应,再想想昨日父亲讲述自己受封涿县候的场景,不由感慨万千。
封侯拜相这种事情,还真是老一辈人心中永远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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