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03章 旱魃1(1 / 2)格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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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关琥的嘟囔声引来他邻座的侧目,先是看看关琥的脸,他低眉敛目嘴里念念有词,嗯,挺像是老僧入定的,再将目光落到他面前的桌上,移动桌板上放了本唐诗全集,翻开的那一页印的是李白的侠客行,诗旁还配了幅英姿飒爽的侠客绘图。

张燕铎的嘴角抽了抽,差点将偷偷握在手里的小叉子掉到地上。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不留行……”

蚊子般的嘟囔声时不时地传进张燕铎的耳朵里,他终于忍不住了,伸脚踹在关琥的小腿上,低声警告道:“闭嘴。”

关琥吃痛,稍微侧侧头,小声说:“我只是在给自己壮胆,我现在没有枪,很希望那位黑衣大侠再出面救人。”

“大侠不是召唤兽,”被关琥神奇的大脑回路打败了,张燕铎又踹了他一脚,“就算是召唤兽,看到眼前这么多枪,也不会出来的。”

“援下手也不行?”

“关王虎我拜托你的智商高层次一点。”

张燕铎盯着在机舱里来回走动的劫机暴徒,他们好像在搜查什么,不断强迫乘客抬起头来接受检查,为了不引起他们的警觉,张燕铎轻声道:“想送死你自己去,别拉别人。”

“我以为你怕我死的,哥,我们联手的话,至少可以先制伏前面两个,后面只有一个,比较好解决。”

“你确定劫机的只有三个人?”

“不,不过制伏一个是一个。”

听了这话,张燕铎又起了想踹人的念头了,但他刚提起脚,就听关琥又说:“这些人都有经过特别训练,他们的目的可能跟政府有关,所以很有可能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我们等不起,我需要召唤兽……”

关琥不是第一次面对劫机事件,张燕铎相信他的判断,而且凭自己的经验来看,这些人不仅受过特别训练,更可能出身于军方,军人的举动、身姿还有用枪方式都有特殊的表现,当年教他武功的老师就是这样,所以很容易辨认。

如果真跟政治军事扯上关系,那接下来就麻烦了。

张燕铎感觉头有点痛,扫了身旁的关琥一眼,觉得他真是扫把星,就连出国旅游都能碰上劫机,看来便宜这种东西是不能占的,如果他们不是接受了叶菲菲免费提供的机票,应邀来德国度假,也不会遭遇这种恐怖事件了。

在张燕铎迄今为止的人生中,这种事件其实算不上什么,但糟糕的是现在他身边有他的朋友跟亲人,而且是遇到危险会第一个冲在最前方的亲人,不过召唤兽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难道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变身黑衣人去跟人家拼命吗?

,!

身后突然传来叶菲菲的咳嗽声,她咳得很厉害,不得不趴在椅背上,随即张燕铎感觉后肘被碰到,一个小纸团从座椅缝隙中塞给了他。

张燕铎感觉头更痛了,他忘了比关琥更擅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还有这位现役空乘小姐,偏偏这次她也参加了他们的旅游活动。

叶菲菲戏剧化的咳嗽声把后面的歹徒引了过来,张燕铎跟关琥没办法回头,只听到他叽里呱啦的说话,然后邻座的谢凌云用英语解释说:“我朋友气管不好,能麻烦给她杯水吗?”

不知歹徒回答了什么,接着叶菲菲用德语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两人对话后,大概事情解决了,歹徒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听到他离开,关琥在嘴里咕哝着问:“叶菲菲给你什么了?”

张燕铎的手心里攥着小纸团,却因为前面的歹徒盯得紧,没法打开,反问:“你怎么知道?”

“她以前劣迹斑斑啊,说不定是画图,而且还是很烂的图。”

在张燕铎觉得自己的手心都攥出汗时,前面有个小孩子哇哇哭了起来,趁歹徒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迅速把纸团打开,但是上面诡异的图画让他差点吐血,忍不住反思自己冒险把纸团打开的意义何在。

见他僵住,关琥稍微往他身边靠靠,问:“是不是很糟糕?”

“不知道……”

,。

因为时间太短,他没来得及看懂。

借关琥帮他把风,张燕铎再次研究了一下叶菲菲的神图,图片基本是用圆圈跟箭头表示的,写着谢凌云名字的圆圈指向后面,箭头标着二,他跟关琥座位的箭头指向前面,标着一,意思大概是让他们对付前面两个歹徒,后面的那个谢凌云会负责。

那其他的歹徒怎么办?

即使歹徒的目的是同归于尽,但现在乱动很容易马上造成死伤,空乘人员都被隔离了,头等舱跟经济舱的状况无法传达,如果大家不一齐动手的话……

前面小孩子的哭声愈发响亮,打断了张燕铎的思绪,接着是女人带着哭腔的话声跟歹徒的吼叫,张燕铎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大概是恐吓跟求饶的对话,这导致孩子哭得更厉害,歹徒不耐烦了,将枪顶了过去。

由于椅背的遮挡,大家看不到他做了什么,但应该是要向孩子开枪,有些人已经忍不住轻呼起来,关琥马上坐正了身子,张燕铎知道不妙,想阻拦他,却晚了一步,就听他大声念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面对他这种以身犯险的行为,张燕铎气得很想直接一巴掌拍晕他。

可惜在张燕铎要动用暴力之前,歹徒已经被关琥引了过来,那个小孩被歹徒丢给同伙看管,他将枪口顶在关琥的脑门上,喝道:“你在喊什么?”

还好他说的是英语,张燕铎很感激歹徒的贴心,生怕关琥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他探身一把捂住关琥的嘴巴,用英语赔笑说:“我弟弟精神有问题,一受惊就会犯毛病,抱歉抱歉。”

他解释着,又不由分说,按住关琥的头往下压,做出道歉的表示,这样一来,关琥就避开了枪口的威胁,歹徒看他们是亚洲人,没再多问,喝道:“让他闭嘴,否则我让他永远闭嘴。”

“是是是。”

张燕铎跟关琥一起点头,直到歹徒返回去,他才松开捂住关琥的手,关琥大口呼吸着,嘟囔,“我快被你捂死了哥。”

“我快被你气死了弟弟。”

张燕铎掐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警告道:“你要再敢逞强当英雄,我先干掉你!”

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张燕铎这么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关琥很意外,见张燕铎真生气了,他不敢反驳,用力点头。

还好孩子停止了哭闹,两名歹徒没再理会他,拿着枪,不时打量机舱里其他乘客的情况,偶尔跟后面的同伙做手势,并夹杂着一些口令,关琥猜想他们是在传递联络,看举动他们显得很急躁,可惜看不懂他们要表达的意思。

“他们在说跟谁谈判,要求他们释放什么人,不过谈判不顺利,他们在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背后传来叶菲菲的提醒,她的声音比蚊子叫还要低,害得关琥不得不竖起耳朵听,然后小声问:“你确定?”

“手语是我跟外公学的,错不了,关王虎你快想办法,我不想死在飞机上!”

没人想死在飞机上。

关琥在心里吐槽。

他记得叶菲菲提过她外公是德国军官,她可以看懂专用手语,就代表这些人都是军人出身,也代表这不是普通的劫机事件,刚才还想碰碰运气,可是在了解了这些人的身分后,他对自己是否能对付得了这帮人有点没底。

“你们在说什么!?”

随着大喝声,前面一名歹徒持枪快步走到关琥跟叶菲菲的座位之间,叶菲菲立刻又往前俯身,大声咳嗽起来,歹徒一点怜香惜玉的表示都没有,用枪口重重顶在她的头上,喝道:“又是你,你再敢咳嗽一次,就先从你开始杀!”

叶菲菲闭上嘴连连点头,歹徒抬起枪正准备教训她一下,坐在过道另一侧的前排座位的女人突然捂着胸口发出呻吟,然后往旁边一栽,倒在过道上大口喘息起来。

歹徒立刻转身提枪对准她,就见那女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一副疾病突发的模样。

“她的哮喘发作了,药瓶在她的上衣口袋里。”

邻座的乘客大声叫道,探身想上前扶她,被歹徒一脚踹开,无视女人痛苦的反应,揪住她的衣领直接将她从地板上拽了起来,将枪口对准她。

歹徒背对着关琥,他无法看到那边的状况,不过看歹徒的动作就知道乘客有生命危险,他正要站起来相助,肩膀被张燕铎按住,同时捂住他的嘴巴,禁止他再发出奇怪的呼叫。

几乎与此同时,前面传来微弱的呻吟声,紧接着那名歹徒的身体佝偻起来,像是急病突发的样子,先是往前栽了一跟头,跟着双膝跪倒在地,四肢抽搐着摔在了女人身旁。

,!

前面另一名歹徒吐出一串德文,关琥不知道他在叫什么,就见他将枪口对准女人,但他迟了一步,女人快速地窜起来,揪住蜷缩的歹徒身体,把他当盾牌,同时夺下他的枪向前射去,子弹射中对面歹徒的胸口,他仰面倒了下来。

那名求救的男乘客也趁机拔出手枪,对准站在后面的歹徒,两人同时开枪,但男人稍快了几秒,歹徒的一条腿被击中,子弹失去了准头,打在机舱上方的照明灯上,发出轻微的震响。

惊变发生得太快,机舱乘客先是呆滞了数秒,接着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歹徒倒地后,抬枪想再还击,眼前一晃,被个厚实的物体砸在头上,却是关琥及时甩过去的唐诗全集。

那本诗集实在太厚,歹徒被砸倒后,视线被完全遮住了,没等他伸手把障碍物拿开,关琥已冲上前单腿点地,用膝盖顶住他的胸口,又掐住他持枪的手腕往后拧去,往地上猛撞,手枪落到地上,顺着冲力向后面滑去。

歹徒很彪悍,被打得半晕还不忘骂人,又从靴子里掏出匕首朝关琥刺去,被张燕铎及时抬脚踩住。他来得恰到好处,踩的时间也刚刚好,等关琥想反击时,发现歹徒的那只手腕已经被踩在了张燕铎的皮鞋底下。

张燕铎好像还不太明白状况,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皱眉问:“怎么回事?这么垫脚?”

关琥为倒霉的歹徒默哀了一秒钟,顺便拿起覆盖在他脸上的唐诗,反手将书脊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将他打晕,口中赞道:“感谢老祖宗源远流长的文化。”

在把歹徒揍晕后,关琥探身去拿滑到前方的手枪,就在这时,隔帘那边传来脚步声,他的手指尖刚刚触到枪柄,就被张燕铎拽去了旁边的空座位上。

那个位子上原本坐了个亚洲男人,那人不知是因为惧怕还是有眼色,看到他们的搏斗,主动移到了邻座,为他们的躲避提供了方便。

在他们躲开的同时枪声传来,不知道有没有乘客被牵连,有不少人发出惊叫声。

,!

关琥趴在椅背后,就见隔帘下面露出阴影,隐约看到军靴踏了过来,他双手按住座椅,跃起来冲军靴踹去,趁那人趔趄时,他抓住地上的手枪,又就地一滚,拉开隔帘,将枪口指向对方。

歹徒的速度很快,关琥刚举起枪,手腕就被他踢到了,差点抓不住枪。

后面是经济舱,乘客更多,关琥不敢用枪,直接挥拳击了过去,歹徒闪开,再次冲他举枪,就在这时,一道寒光从关琥身后划过,打在歹徒的眼眶上,他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很锋利,歹徒的眼睛被打得鲜血直流,捂着眼向后晃去。

众多乘客的惊呼声中,关琥本能地向后瞄了一眼,却因为隔帘的晃动无法看清那边的光景,他上前按住歹徒,叫道:“谢了,侠客先生。”

话音刚落,就听对面传来脚步声,关琥抓住那名歹徒当挡箭牌,就听噗噗两声,子弹射在了歹徒的后背上,把他打得连续颤抖。

“抱歉抱歉。”

关琥毫无诚意地道着歉,又向对面看去,那一头站了个膀大腰圆的歹徒。误伤了同伙,他气得哇哇大叫,可惜关琥一句都听不懂,就见他随手从旁边座位上拉过一个女孩,关琥还以为他想抓人质来威胁,谁知他只是学着关琥那样,把女孩当盾牌,朝着关琥一阵开枪,然后迅速往后撤,躲去尽头的帘子后不见影了。

“大家请冷静,劫机犯已被警察制伏了,不过为了确保安全,还请保持现在的状态,不要动。”

身后传来叶菲菲的叫声,分别以德英文轮流重复,她会出现在这里,就代表前面的机舱状况基本稳定了,关琥回头交代,“机上可能还有其他的罪犯,你自己也要小心。”

说完,他就顺着过道冲去了机尾,就听叶菲菲在后面叫:“关王虎你小心,好像这些歹徒身上带了炸弹。”

仗着在这架从柏林开往慕尼黑的班机上没几个人懂汉语,叶菲菲叫得很大声,关琥却在前面绊了个跟头,他转过头,就见叶菲菲指指前面,“我听那些警察说的。”

看刚才那对男女的身手,说他们是警察并不奇怪,关琥说:“让他们对付前面的,后面的我来。”

“喔。”

叶菲菲的尾音还没落下,关琥已经跑去了机尾,隔帘拉开,露出后面的服务室跟空乘休憩的地方,他把休息区的帘子拉开,里面空间不大,两名空乘被反绑住蜷缩在那里,看到他,吓得直往后缩。

关琥没时间帮她们松绑,在确信这里没人后,他撤了出来,继续往前边走边搜索。

过了洗手间跟休息区,已经接近机尾了,驾驶舱那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机身有些摇晃,关琥用手扶住墙壁,一直走到最后都没见到歹徒,他只好折回来,发现洗手间上的显示灯亮着,他急忙去拉房门,门在里面被锁住了,无法打开。

歹徒进厕所干什么?总不成是在这关键时刻要方便。

关琥吐完槽,突然想到他身上可能有炸弹,急忙用力撞门,但连撞几次都没成功,侧耳倾听,隐约听到里面微弱的响声,他反应过来了,转身往回跑,途中与叶菲菲撞个正着,他立刻说:“带我去货舱!”

“欸……”身后传来叶菲菲的叫声,分别以德英文轮流重复,她会出现在这里,就代表前面的机舱状况基本稳定了,关琥回头交代,“机上可能还有其他的罪犯,你自己也要小心。”

说完,他就顺着过道冲去了机尾,就听叶菲菲在后面叫:“关王虎你小心,好像这些歹徒身上带了炸弹。”

仗着在这架从柏林开往慕尼黑的班机上没几个人懂汉语,叶菲菲叫得很大声,关琥却在前面绊了个跟头,他转过头,就见叶菲菲指指前面,“我听那些警察说的。”

看刚才那对男女的身手,说他们是警察并不奇怪,关琥说:“让他们对付前面的,后面的我来。”

“喔。”

叶菲菲的尾音还没落下,关琥已经跑去了机尾,隔帘拉开,露出后面的服务室跟空乘休憩的地方,他把休息区的帘子拉开,里面空间不大,两名空乘被反绑住蜷缩在那里,看到他,吓得直往后缩。

关琥没时间帮她们松绑,在确信这里没人后,他撤了出来,继续往前边走边搜索。

过了洗手间跟休息区,已经接近机尾了,驾驶舱那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机身有些摇晃,关琥用手扶住墙壁,一直走到最后都没见到歹徒,他只好折回来,发现洗手间上的显示灯亮着,他急忙去拉房门,门在里面被锁住了,无法打开。

歹徒进厕所干什么?总不成是在这关键时刻要方便。

关琥吐完槽,突然想到他身上可能有炸弹,急忙用力撞门,但连撞几次都没成功,侧耳倾听,隐约听到里面微弱的响声,他反应过来了,转身往回跑,途中与叶菲菲撞个正着,他立刻说:“带我去货舱!”

“欸……”

叶菲菲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带着关琥穿过过道往前跑,路上她抓住一名空乘问话,关琥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就见她问完后,迅速冲到下机身、工作间的下方,掀开上面作为装饰的地毯,按动一旁的密码键,随后将气密门拉开。

映入关琥眼帘的是顺路直下的阶梯,下面一片漆黑,叶菲菲将货舱灯光打开,问:“你想去的应该是通风货舱吧?”

“嗯,我不想在一万米以上的空中变身木乃伊。”

“那就是这儿了,”叶菲菲把他往前一推,“请恕我只能送你到这里,我可不想陪你同生共死,不过关王虎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谢谢你这么直接的告白。”

其实关琥更想说如果歹徒真要启动炸弹的话,不管他们在哪里都活不了吧?

可惜没等他把这话说出来,叶菲菲已经把气密门关上了,关琥只听到她在门外大声支援道:“关王虎,goodluck!”

关琥现在只想揍人。

货舱里很宽阔,里面堆放的东西比想象中要少,他侧耳听听,除了头顶偶尔响起的杂音外,这里还算平静,不过可能窝藏了劫机犯的同伙——刚才歹徒会突然停止攻击,选择逃走,应该是接收到了同伙的指令。

驾驶舱的情况不知道怎样,不过有警察,还有张燕铎和谢凌云的帮忙,应该控制得住,只要他及时将劫机犯的同伙抓到,就一切太平了。

关琥一边顺着货物往前挪,一边小声嘟囔,“问题马上解决掉,老子好不容易请大假出来玩一趟,要是黄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响动,有人将堆放在上面的货物推过来,关琥急忙就地翻滚躲避,歹徒趁机扑了上来,先是一个扫堂腿把他绊倒,又挥舞着蓝波刀冲他一顿乱刺。

那人长得魁梧彪悍,关琥的个头已经很高了,他比关琥还要高出大半个头,拳头打空后,将后面的木箱生生打出了一个窟窿,而且除了蛮力外,他的攻击速度也很快,看拳脚功夫是在军队里受过长期训练的那种。

关琥不敢跟他力敌,左右躲闪着,又抬腿狠踢他的下盘,歹徒下盘不稳,被他连踢几下,跌倒在地,但他在跌倒时将蓝波刀甩了过来,刀锋擦着关琥的脸颊射到后面,插在箱子上,尾部不断乱晃,发出嗡嗡的颤音。

关琥抬枪射向歹徒的腿部,可惜因为歹徒的再度攻击,子弹偏去了其他地方,歹徒又飞快地窜起来向他扑去,关琥被扑倒了,手枪滑到了远处,他只好挥拳痛击对方的下巴,把歹徒的头打得偏去了一边,但那人皮糙肉厚,那一下没给他造成什么伤害,反倒是关琥自己被一拳捣在心口上,疼得蜷起身体。

等他再仰起头时,歹徒的枪口已经指在了他的头上,不过没有马上开枪,而是冲他叽里呱啦一阵乱叫,关琥捂着心口抽气,还不忘用英语嘲讽,“能用我听得懂的语言吗?”

“你是来找里昂的吗?别妄想拿到它,它是属于我们的!”

关琥发誓每个单词他都听懂了,但凑一起就变成了天书,他的手偷偷移到上衣口袋里,摸到了一管口香糖,问:“你在说什么?”

歹徒的手已经按在了扳机上,但关琥先他一步,将口香糖甩了过去,硬块包装砸在那人眼睛上,让他失去了准头,关琥趁机一个跃身抬脚踹向他的小腿,接着又冲上去挥拳紧打他的眼睛跟喉咙,同时屈膝撞他的小腹。

不知是不是出于张燕铎的潜移默化,在生死关头,关琥本能地用上了他的快打绝招,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快的攻击,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趁着歹徒只顾着防御,他的手刀切在对方的腕子上,将他的手枪打落了。

但那人太彪悍,硬是忍痛接下了关琥的拳头,然后抓住他的衣服往前来了个过肩摔。关琥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撞在一堆货物上,没等他滑下来,就被歹徒冲上来掐住了脖颈,狞笑道:“中国功夫,狗屎!”

关琥很想把这个外国豆踹出飞机去。

但偏偏他现在的状态处于任人宰割的地位,呼吸困难再加上他所处的位置,让他无法使上力气,双手在货物两旁乱摸,碰巧摸到了一个铁质物体,便顺手拔出来,朝着歹徒的头部挥了过去。

铁棍重重击在歹徒的太阳穴上,他抽了口气,痉挛着向后倒去,这让关琥得以顺畅呼吸,他顺着货物滑下来,再看看手里抓的东西,却是个类似门栓的L型铁制品。

应该感谢这个小东西,在危急关头救了自己一命。

关琥跳下来站稳,走到倒在地上的歹徒面前,先是踹了他一脚,然后抓住他的衣服前襟扯开,不由一愣,他身上居然没有装定时炸弹。

身上没有装,那就是藏在机舱的某个地方了。

这些人可以携带枪支登机,没有内部人员接应是无法成功的,所以机舱里很有可能安置了炸弹,他特意跑到货舱来,就是为了引爆炸弹。

想到这里,关琥揪起歹徒,问:“炸弹放在哪里?”

“僵尸……不会成功的!”

歹徒说得很含糊,关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再问:“我说炸弹,你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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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机身突然发出剧烈震动,紧跟着大幅度地倾斜,关琥在惯性作用下向前跌去,没等他起来,机身又是一阵晃荡,货物在震动下纷纷跌落,随着机身的倾倒,轰隆响声传来,东西翻倒在地上,上面的盖子跌开,露出装在里面的东西。

当看到那是具直挺挺的人体躯干后,关琥有短暂的怔愣,但马上想到这该是过世之人。在国外,托运尸体回故乡埋葬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要说奇怪,那该是没盖棺钉,看看跌在一边的棺盖,再看自己手中拿着的小铁钎,关琥确定这是用来固定棺木的铁栓,却被他拿来当攻击敌人的武器了。

“不知者不怪,莫怪莫怪。”

死者为大,关琥急忙做了个道歉的手势,又掌握着身体平衡,慢慢往对面走,巨大的响声把歹徒也震醒了,他抬起头,看到对面的棺材,发出啊的叫声。

接下来还有一连串的喊声,但关琥都听不懂,他只看到歹徒挣扎着想爬起来,急忙一脚踹过去,这时机身再度摇晃起来,还处于半倾斜状态的棺木往前翻了个个,将里面的人体抛出,死者面容朝上,刚好跟关琥对个正着。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容干瘦,因为撞击,眼皮稍微张开,在灯光的忽闪中,关琥隐约看到尸体眨了眨眼,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又往前走走,想仔细观察,谁知棺木里除了人体外,还有一些缓冲气垫小包也洒了出来,拦住了他的脚步。

歹徒的叫喊声更大,跌跌撞撞地往那边爬,他的举动很怪异,不过关琥没时间多加深思,转头打量周围,准备去捡手枪,谁知又是轰隆作响,机身像是被撞到了,再次向一边大幅度地歪斜。

关琥站立不稳,在剧烈的摇晃中栽了出去,还好对面的货物缓冲了撞击,当他摸着额头想起来时,照明器具闪了闪,一齐灭掉了,眼前顿时陷入完全黑暗的状态。

短暂的时间里,关琥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只觉得周围都在晃,为了不被乱飞的东西砸到,他护住头部,拼命抓住固定的货柜,直到簸动停止。

其实震动并没有很久,但是在关琥看来,那简直有一个世纪的长度,在感觉晃动停止后,他慢慢站直身子,打量四周,却发现什么叫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视觉问题造成了行动的障碍,关琥伸手摸索着,照刚才记忆向前挪动,很快他听到了除了自己以外的呼吸声,声息急促,像是缺氧似的发出上气不接下气的怪异声响,下一秒拳头带着疾风朝他挥过来,速度太快,等关琥觉察到时,拳头已经触到了他的脸颊上,他被打得向后仰去。

倒地同时,关琥来了个鲤鱼打挺,但上半身刚仰起来,就被穿着军靴的脚狠狠地踩住了,接着那人探手抓住他的衣襟提起,向前甩去,关琥在空中连翻两个身,好在反应还算灵敏,落地时及时双手撑住地板,没让自己摔得太惨。

但歹徒的速度快得超乎了他的想象,冲上前向他踢来,关琥被踢了一跟头,不等他起身,就被歹徒揪住猛打,那人像是在短时间内突然爆发了超常的力量,关琥接连反击过去,对方都毫无反应,关琥在挨了几拳后又再次被甩了出去,顺着地面滚了几滚,听到黑暗中踹向自己的脚风,他来不及躲闪,只好伸手架住,阻止对方的攻击。

歹徒大声吼叫,声音嘶哑,像是在忍受剧痛而发出的叫声,关琥有点撑不住他压过来的力道,正着急着,那只脚突然退开了,随即加附过来的重力也消失了,关琥听到噗通的沉闷声在对面响起,还伴随着歹徒的呻吟。

随后是一连串的拳脚风声跟货物撞击声,从相同的叫喊声可以确定受伤的是歹徒,关琥忍痛爬了起来,叫道:“张燕铎,是你吗?”

回应他的是歹徒的惨叫,关琥听到了骨节被掰断的声音,这时货舱里的照明器具又开始闪烁起来,借着零星的光芒,关琥看到眼前搏斗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男人的脸上套了个筒形毛线围脖,导致他的面容无法识别,但是从修长削瘦的身形跟衣服来看,毫无疑问那是张燕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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