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生铁佛见狡辩无用,恶狠狠的瞪了周通一眼。双手托住桌子底,一用力便将桌子掀翻。
鲁智深后退躲避,便给了崔道成逃走的机会,但他没有这么做,反而转身向着禅房冲去,那里放着他和丘小乙的兵器。
智深纵身一跃跳过桌子便要追去,那道人丘小乙却奸猾,趁着鲁智深去追崔道成自己一个人往外跑。周通哪里肯答应,抄起戒刀,两人战在一起,周通肚中饥饿手上没劲,不过胜在拿着戒刀,倒也和丘小乙打了个平分秋色。
崔道成直冲进房间,抄起了扑刀反身便和鲁智深战在一起,那女子见两个贼人都被缠住也是早早跑路。
两个和尚从屋中打到院内,只见那生铁佛手中拈着扑刀,与鲁智深厮杀。两人刀来杖往,一去一回斗将了十四五合。
那崔道成手中扑刀不过四五斤重,哪抵得过智深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兵刃对撞之间,直让他觉得虎口崩裂。
那丘道人见他抵挡不住,急忙甩开周通回房取出自己扑刀。两人合力与鲁智深周通交战。
智深师徒二人虽然勇力过人,但毕竟久未进食,时间一长就有些支持不住。
智深便就计卖了个破绽,那丘道人果然上当,直拿刀劈向智深肩头,智深却将禅杖一转,恍惚间便觉一条家伙飞了出去,原来是丘小乙的扑刀。
丘小乙丢了武器抵挡不过,二人边打边退出了山门,之后便撒丫子往山下跑去。
周通说道:“师傅不可放过他们,不然这几个老和尚和那小娘子便要遭罪了。”
智深深以为然,说道:“兄弟说的是,快追。”
两人好似勾魂的厉鬼跟在后面紧追不舍,不一会便追着二贼来到了一片大松林。
只见:
虬枝错落,盘数千条赤脚老龙;怪影参差,立数万道红磷巨蟒;远看却似判官须,近看宛如魔鬼发;谁将鲜血撒树梢,疑是朱砂铺树顶。
崔道成和丘小乙一边跑一边往后瞧,眼看着鲁智深和周通的速度越来越慢,心下也猜到了,二人定是体力不足。自己脱困不成问题,也就不再跑那么快了。
几人一方追一方跑,恍惚间顺着大路越走越远。
突然,前方树林里跳出来一个面似银盘,手持哨棒的后生。
只听他上前问道:“前面的两个,洒家在此处盘旋数日只为凑得些许银钱回家,若借我些,到我回去之后定当十倍奉还。”
崔道成面色一变,苦煞我也,今天碰到后面两个煞星追杀自己二人好几里地,前面又有个劫道的。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手中的扑刀高举着冲上前去,大喊道:“不想死的快闪开!”
那拦路之人眉头一皱,心想我不过就是借些钱财,至于这么激动吗?
他目光往两人身后一看,后面不远处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手持禅杖的大胖和尚,一个惦着戒刀的虬髯大汉。
那大和尚还高喊道:“抓贼!”
原来是贼,我说怎么上来便动手。
他双手持棒,严阵以待。那生铁佛跳起身来,全力一击劈向拦路之人。
那人却不慌,轻轻侧身便躲开攻击,紧接着哨棒横扫,正中崔道成持刀的右手。
生铁佛吃痛,手中的扑刀“当啷”应声落地。
鲁智深赶上来一禅杖将其拍的脑浆迸裂,丘小乙见崔道成身死,吓得腿软,但也不敢停留继续往林子里钻。
不过为时已晚,周通早就赶上来一刀戳穿了他的后心。
那道人便倒在一边不动弹了。
智深收起禅杖,双手合实行了一礼道:“多谢好汉出手相助。”
那人摆了摆手道:“大师傅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我听你声音有些耳熟,咱们之前可是见过。”
智深报上自己名讳。
那人一听,欢喜得拍手跺脚道:“哎呀,是提辖哥哥,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史进史大郎啊!”
智深仔细一看还真是史进,他抓着史进的手,两人并肩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
智深开口道:“大郎,自渭州一别后,你与陆阳兄弟去往了何处啊。”
史进答道:“那日在城门辞别以后,哥哥便带着我与李忠兄弟去了东京,我们在东京开了家酒行,这次我是外出送货,不想途中和车队走散了,身上没了盘缠,便在这赤松林里寻些来使。不想遇上了哥哥。哥哥又是何故做了和尚。”
智深把分开以后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史进听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哦对了,哥哥既是肚中饥饿,我这里还有些干肉烧饼。”
智深大笑道:“兄弟真是我的及时雨啊。对了周通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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