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没有继续说什么,酒宴跟着散了,郑泰和盖勋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避嫌,各自回营去处理事情,帐内只剩下刘辩和杨奇父子的时候,刘辩狐疑地问道:“老师知道那个蒙面人?”
杨奇长叹一声:“窦武死的那夜,张奂见过一个人,手上就戴着这样的戒指,只是张奂至死也不肯说出身份。”
张奂是凉州“凉州三明”之一,文武兼备,是另一个卢植;杀了窦武之后,张奂见自己还是难以一展抱负,便辞官回到弘农,闭门不出,收了上千的弟子,讲诵儒经,七十八岁而死。至死不说,说明杨奇一直在调查这件事,甚至张奂临死前,还去问过张奂。
刘辩立即反应过来:“老师,未必是同一个人,那个戒指只是一种信物罢了,张奂不愿意说出来,自然是那个幕后的人身份不得了,不是张奂尊敬的人,就是张奂不敢得罪的人。”
同样的道理,这样的人要是想对付刘辩,那么足以让刘辩头疼;杨奇冷笑道:“对于你来说,躲是躲不过去的,我们要想办法,把这些人逼到明面上来,只要揭开谜底,他们的威力就小了一大半。”
刘辩是皇帝,杨奇是弘农杨家的人,打明牌两人不怕任何人,要是想鱼死网破,就是何进、袁绍也未必能讨到好;刘辩琢磨着说:“还是要从那枚戒指入手,总有人见过,总有人晓得是谁打造的。”
杨奇点头说:“回洛阳问刘子敬,这个家伙或许晓得一点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刘子敬原先在洛阳也是和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熟悉洛阳那个底层的圈子,刘辩同意地说:“我先写一封信给刘子敬,让他不动声色地在洛阳打探一下;能吓住张奂的,没有几个。”
去卑只带了两千人来与刘辩会师,留守营寨的将领看到了刘夫罗一帮手下想要大开杀戒的眼神,压根没和曹操纠结,直接送出了蔡文姬,一个劲地表示自己是大汉的忠臣,就差说做证人指证去卑谋反。
曹操安慰了左部的几个将领,说去卑不会有事;回来的路上,曹操多了一个心眼,预先问了一遍蔡文姬,发现大部分与去卑说的一样,只是那天蔡文姬出城,是卫家安排的,让蔡文姬住到郊外的庄园去。
曹操当机立断没有继续问下去,将蔡文姬送到刘辩那边那里,刘辩问完情况,立即派出快马回洛阳询问蔡邕,在蔡文姬失踪的这些日子里,卫家有没有派人来洛阳通知他;曹操含笑道:“皇上也不想放过疑点?”
刘辩苦笑道:“没办法,这个人要对付大汉,就是我的死敌。去卑还是要用的,他对大汉的忠诚度最起码目前没问题,另外,就是那个蒙面人,去卑是个很好的诱饵。”
“呵呵……”曹操会意奸笑,刘辩话说得是两面光,其实和自己一样,压根就没打算就此罢手。
翌日大清早,刘辩早早的出现在中军大帐内,帐篷内难得地弥漫着浓厚的葡萄酒的醇香,不同于前些日子的凝重气氛,此时此刻,大部分的人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是徐荣从太原郡赶来,带来了大量的葡萄酒,刘辩没有责怪任何人,吩咐设宴,还派人把去卑放了出来:“去卑,这件事与你无关,但是回去以后,你要继续调查此事,有什么情况向盖将军汇报。”
去卑看自己小命保住了,感激涕零:“一定,一定,多谢皇上明察秋毫,臣愿意进献二十匹好马给皇上。”
刘辩笑了笑说:“回去好好干,我后面与匈奴各部的生意可以关照你。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西河太守徐荣。”
或许刘辩不想区别对待,或者是拉拢徐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刘辩表现出来的姿态让徐荣很满足;酒宴上,群臣端起酒碗,对刘辩敬酒,而刘辩自信满满,端起了面前的酒碗,高声说:“解围太原郡只是我们的第一步,后面要收复整个并州。”
刘辩的话讲得豪迈,只是喝酒的时候和杨奇一样,都是浅尝即止;而这时候的文官武将几乎就没有几个酒量不济的,差不多都是一饮而尽。杨亮站在徐荣身边,喝完酒笑着说:“徐荣,董太守能同意你继续北上吗?”
这就是徐荣现在的烦恼,西河太守,下郡太守,比董卓的河东太守是差半级,但是已经等于一个独立的山头;刘辩这边的拉拢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董卓那边已经开始不信任自己,让自己来觐见刘辩,其实就是为了给李傕等人掌握实权的机会。
徐荣不恼于董卓对他的态度,反而抱着冷眼旁观的心态,要看刘辩和董卓怎么把并州的戏唱下去;只是没想到刘辩第一个问的就是自己:“徐荣,你认为雁门郡应该怎么打?”
徐荣闻言,抬头说:“皇上,我看过荀攸分析的情报,鲜卑人把雁门郡大部分的城池都拆了,其实不利于我们作战;不如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再逐步推荐,只是那时候,鲜卑的主力应该也调整完毕,以我之见,就是决战。”
徐荣其实有一个感觉,曹操这些自己见过的将领好像一下子陌生了起来,不像是在洛阳的那个样子;对徐荣这个人,刘辩还是非常重视的,好歹是击败孙坚的名将,刘辩呵呵笑道:“我明白,我军已经是疲惫之师,我想知道,几个月之后要是卢植北上,你会不会出兵?”
这句话问到了关键,徐荣有点憋屈,真不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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