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希雅眨了眨眼，像是被一语惊醒的梦中人，好长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

‘谁都无所谓……肯定不是这样的……但是为什么……我会对他做这些……’

‘难道只是因为好奇，再加上任务紧迫……’好像也不对。

忽然，她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方式出了问题——这完全是人类的思维方式。作为魅魔，魅惑男性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虽然对象通常不会是人类，但既然徐清哲是自己并不排斥的人类，这也完全没有问题，自己今天做的种种，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含蓄和收敛了。

同族的魅魔魅惑血族、狼人时的Y乱场景她不是没有听说过，甚至小时候还见过一次。

但她是非常反感这种用身体交换利益的行为的，尽管看上去最终几乎都是魅魔一方占了便宜。

有些东西，是不能用利益，或是价值来衡量的。

这也是她独自来到人类的世界，还努力成为了能帮助人类解决麻烦的异族事务所所长的原因。

‘所以，是时间太长，被人类的思维同化了么……’这时再想起之前自己的种种举动，她的心里逐渐有了答案。

是因为毕竟流着魅魔的血液，在没有仔细思考，又缺乏某些经验的同时还对那些东西存有好奇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就会那么做吧……魅惑，不光是种族能力，也体现在此外的方方面面。

说起来有点卑鄙，但诱惑男人什么的，的确也是魅魔与生俱来的本能，不需要魔法也依然有的本能。

想到这里，克莉希雅逐渐有些释然，但同时又对自己既不像魅魔又不像人类的状态有了别扭的感觉。

难道因为不喜欢魅魔的处事方式，就要完全倒向人类吗？

她不知道。

看到克莉希雅面色平静，认真思考的样子甚至像是在想“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之类的哲学问题，徐清哲感到十分费解。

‘她竟然不生气？反而在反省自己？’

‘该不会是我话说得太重了吧？’

徐清哲想了想，很是诚恳地朝克莉希雅微鞠一躬，说道：“抱歉，我刚才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没想到，克莉希雅忽然抬起头，冲他莞尔一笑：“谢谢你，我现在……大概有点想通了。”

徐清哲的表情变了好一会儿，才疑惑地问道：“你想通什么了？”

“关于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我想，我已经差不多有答案了。”克莉希雅决定顺其自然，不去反思作为魅魔应该怎么想怎么做，也不必被人类的观念束缚。

就像今天自己做的，按魅魔的标准非常失败，但不必为此反省；按人类的标准有些伤风败俗，但同样不必因此束手束脚。

想通了这些，克莉希雅豁然开朗。

而对面的徐清哲，虽然还是不知道她究竟想了些什么，但大致的意思还是明白的：总之就是很重要的问题，似乎还真有点接近哲学的终极问题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问的那句话能让她有这样的思考——对于这个问题，徐清哲也不准备问了，这不重要，只要她不再继续跟自己玩那种过于惊险刺激的“相爱相杀”（前一秒暧昧后一秒打起来）的游戏，一切都好说。

“嗯……虽然不是很清楚你具体想了些什么，但是……也许应该恭喜你？”徐清哲试探着说道。

“不用了。”克莉希雅笑了笑，走近一步，精致而微挺的鼻尖几乎要与徐清哲相碰，“倒是你，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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