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南信算是治安队里熟得不能再熟的面孔了,虽然一直没升上去,但是向来和和气气,左右逢源。或者在其它地方不怎么管用,但是他在治安队的根基连一些普通大领导都比不上。
这小子是刘南信的人?那事情就难办了。而且刘南信平时多低调的人,此时却满脸肃目,显然是心情非常不好,也从另外的角度说明他和这小子关系非同凡响。
谷学良下意识地收回手,抿了抿嘴:“刘队,你们认识。”
“这是我新侄子,比儿子还亲的,你问我们认识不认识。”刘南信抬了抬眉头,“不过你别有太大想法,咱们治安队,最重要的是秉公执法,公正廉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是什么流程就是什么流程。做为亲属,我不方便接手,最多以家人的身份在旁边给大家提提意见。”
谷学良尴尬的笑着,同时意识到这位同僚怕是真上火了,说话那么阴阳怪气,绵里藏针还是头一次。
什么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什么叫做为亲属不方便插手,听着全是压力啊。
不过,这桩事情关系到自己的升迁,怕是不能轻易放手。反正已经得罪了老刘,还能怎么办呢,老刘背后没大人物,同为队长,还不能硬碰不成。至于人缘,在真正的权利面前,和游兵散勇无异。
想通关节,他深吸口气,重整脸色:“刘队,不好意思,我也是奉公办案。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查下流程手续案卷。”说完拱拱手,还想带顾旭明进去。
态度是好上了一点点,没有先前蛮横的样子,但是却没有松口的意思。
刘南信没想到自己这样怒火满腔的样子做出来,他竟然还做出要继续公正公案的模样,心头不由打个大大的问号。互为同事,又是在这种单位,互相之间的性格了解清清楚楚。严格意义上讲谷学良可不是什么正经队长,此人爱收黑钱。
他的脑子不由想起那句“此事必有蹊跷”。但敌情未明,不宜冲动。刘南信发出一句相对平时来讲大相径庭的笑声,听得别人发毛。
“请进。”他盯着谷学良憋出句话,眼神一动不动。
顾旭明到他视线之内后,刘南信才恢复正常表情,朝他点点头,使了个眼色。
顾旭明不动声色,回了个眼神。他现在想法简单,先等刘南信的动作,有效果最好,真没有效果,他也不是曾经那个对命运无能为力的少年,大可以闹个天翻地覆。
不能等太久,最多24小时,不然没办法参加第二场大赛。当然,也许幕后之人考虑过这个问题。
实在不行,金山庇护所同样是他的底牌。那座庇护所,当初设计之初的计划就是核大战之后的人类末日庇护所,防御做的非常感人。锁死的话没有一定数量以上的核武器是没办法暴力打破的。不要说三年,三十年都固若金汤。它能在怪物横行的未日都可以支持那么多年,足以证明坚固可靠。
他并不惧怕看这世界的黑暗,但假如错过大赛机会,损失就大了。本来短短三年,想要获得足够的资源就属于困难程度。再平白少一年大好机会助力,未来怎么样仍然是个巨大问号。
他先是被带到审讯室做笔录,果然是徐玉林那件事。
“我们收到吴先生的指控,说你谋杀他的下属徐玉林。”
“徐玉林是谁?”
“被你杀死的那个人?“
“现在治安队的人流行抖机灵吗?”顾旭明不满道。
对面审讯他的是个四十多,脸色阴沉的中年人。带他进来的谷学良站在边上,一言未发。
“我们掌握足够的证据。”中年人沉声道。
“如果有证据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定罪?”要还是原来的高中生顾旭明,肯定过不了这关。但现在的顾旭明,顶级心志,经验丰富,功法加持,从心理防御力方面来讲,他处于无法战胜的那个位置。
中年人没有直接回答,转而开始问起那天他的踪迹:“吴先生说,他那天派徐玉林去找你,从那时候开始徐玉林就失踪了。”
“你难道不应该先问他为什么找人跟踪我吗?”顾旭明不屑道。
“那是另外的事件,不在本案的关注之中。事实证明,你没办法罢脱嫌疑。”
“事实?有个鬼的事实啊。”顾旭明讥讽道,“不要平空污人清白,我还说事实证明,你是个精神变态呢。”看清楚这两人的态度后,他就把客气两个字给扔掉了。
看样子他们是想要急速给他定罪,但是苦无找不到决定性的证据。顾旭明心里有数,要不是刘南信在外面盯着,这时候估计早上私刑了。
“顾先生,鉴于你没办法洗脱身上的罪名。”
“就这么喜欢从语言上沾别人的便宜?”顾旭明冷笑。
双方一阵沉默,中年人顿了顿,图穷匕见道:“顾先生,在你身上有重大嫌疑的前提下,我们有权关押你48小时。”
“我还要参加第二轮比赛,48小时的话,怕是来不及。”
“那就很抱歉了,我们也是按照规章流程在办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旭明感觉他们在得意的笑。中年人和谷学良明明木着脸看他,顾旭明却仿佛看到他们的内心影子在张狂笑道:“对啊,就是让你没办法参赛。”
他头疼地揉着自己额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双方站起来,接下来他估计会被安排到单间里去。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慢慢等待。但难得的冲动在他的脑海里酝酿已成,使得顾旭明情难自禁:“我会等24小时,24小时没有结果,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用词平静有决心。
谷学良惊愕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个叫顾旭明的高中生,竟然威胁他。他的第一反应当然不是害怕,而是好笑和愤怒。
就算刘南信盯着案子,谷学良都没办法压下心头的烦燥,他也没忍,飞起一脚踢到顾旭明的腹部,使后者向后面快速地倒退,一个没站稳倒坐地上。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痛。”
顾旭明痛地身体弯成弓形,冷汗都冒出来。
“很好,看来你听到我说的话了。记住,我只忍受你24小时。”即便倒在地上,顾旭明说话硬得像块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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