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玲跺了跺脚,埋怨的说了一句,便要跟上去。
“怎么了?怎么了!”
厚墩子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双手不断用力的推着木门,碰的来回响。
他一边推门,还一边喊道:“洗个头怎么了?我就问!”
“难道她那头是金子做的啊?凭什么不能洗?”
高俊玲赶忙劝说道:“墩子,小声点!”
厚墩子却是不管不顾的继续吼道:“她以为自己考上大学就了不起啊?”
“她以为自己嫁给刘洪昌就委屈了,是不是?她就可以骑在人家头上拉屎撒尿了,是不是?”
“也就刘洪昌宠着她,结婚半年了都没有强行跟她圆房!”
他越说越生气,到了最后更是指着外面骂道:“我告诉你,就这种女人,休她十回八回都不过分!”
“行了,你干嘛呀这是,就少说两句吧。”
见厚墩子越说越过分,高俊玲不得不伸手去堵他的嘴。
走廊上,听到厚墩子的话语后,何文慧知道自己是无法借助高俊玲来劝说刘洪昌了。
她摇了摇头,迈开步伐便离去了。
“我干嘛?”
屋内,厚墩子一把推开高俊玲,道:“这么多年来,我没对你说过一句狠话是不是?我整天在矿上累死累活,给人做牛做马,把脑袋夹在裤裆里过日子,担惊受怕。”
“可到头来怎么样?你们家里人不照样还捏着眼睛看我?连个笑脸都不肯给我,哪怕是装的。”
“墩子,你不要说了……”
高俊玲一把将厚墩抱住,哭泣了起来。
当年他们俩人私定终身,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她的父母兄弟将厚墩子绑起来扔雪地里,整整冻了一个晚上。
从此之后,厚墩子就变得极其的自卑,而且总是认为她之所以不离婚,就是在可怜他。
所以,他今天听到刘洪昌的遭遇之后,才会发这么大的火。
因为,他从刘洪昌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
何文慧独自一人,也就没有去找刘洪昌,而是直接回了家。
她刚一进屋,于秋花便抬起头来,问道:“谁啊?”
“妈,是我。”何文慧回答。
于秋花继续开口问道:“文慧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妥了?”
“没有,今天俊玲姐不在家,应该是去厚墩哥的矿上了吧。”
何文慧害怕母亲担忧,所以并未说出实情。
“这样啊。”
于秋花想了想,说道:“妈觉得洪昌心里还是有你的,要不你先写一封信,写的真情实感一些,我让文达给洪昌送过去。”
“这样的话,洪昌应该不会拒绝接收,等他看了你的信,气儿消了,应该就会回来的。”
何文慧想了想,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便道:“那……就按您说的办吧,我现在就给洪昌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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