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轻笑着看看着孟兴的门脸,也是颇有些感慨,同时朝着张苞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前去呼门。
他们四个虽然都不算是什么小人物,但是和孟兴还真没有打过什么照面。
糜芳和刘禅当年虽然也在荆州,但是这等人物和孟达还算熟识,和孟兴嘛,说实话他还不够格。
至于简雍,那更是如此,当简雍进入西川的时候,那孟达就已经调到江东了,见都没有见过。
张苞现在虽然已经开始续须了,但是和他父亲张飞还是颇有些不同的,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关联。
就他们几个人,若是出现在孟达面前自然是藏不了什么身份,但是出现在孟兴面前还是不担心身份暴露的。
很快,宅院大门被打开,而那孟兴竟然是亲自出迎,从这里刘禅再次确定了,这家伙看来是真的没有什么家仆的存在。
“不知这位可是孟兴孟将军当面?”刘禅此时主动走了出来,朝着那儒袍年轻人躬身行礼。
“将军不敢当,不知道诸位是何人,来此,又是有什么事情?”
孟兴身为将门之后,不过这说话办事,倒是颇有些士人气息,颇为儒雅。
“小子荆州韩家韩幸,游历来此,听闻孟将军好养士人,特来拜会一番!”
那孟兴听到这些话之后,非但没有丝毫的开心,反倒是愣了一下之后朝着他们摇了摇头。
“韩公子恐怕是敲错了门,找错了人,阁下要找的那位好养士人的孟将军可不是小子,而是那上庸县之中的那位,抱歉了!”
孟兴说完之后直接就要关门谢客,不过那大门却是被抢先一步走上去的刘禅一把摁住了。
“少将军莫要这般,少将军的心中如何,还能瞒得了这天下人不成么?”
“这位公子,想来阁下是有什么误会的!”将大门关好的孟兴再次跑到了刘禅的面前,然后轻声说道,“某家并不是什么你口中的孟将军,也给不了你想要的,阁下还是莫要耽误了前程,快快离去吧!”
“少将军可知道我等想要什么?”刘禅一声轻笑,倒是十分不客气的走到了那厅堂之中,然后满脸的笑容让那孟兴也是有些心中慌乱。
“我哪里知道阁下想要什么?”孟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再次恢复了正常,“但是某家这里什么都没有,不管阁下的目的是什么,似乎都帮不到阁下的。”
“那可未必!”刘禅一边找着煮茶的器具,给自己煮茶烫碗,一边和孟兴说着话,“当年异人赵国为质,桓公小白流落他乡之时,也是一无所有,但谁又能够想到他们日后的情景?”
“某家只是孟兴,不是嬴异人,更不是公子小白,阁下找错人了。”
“若无念想,怎来此处,少将军不老实啊!”刘禅将茶汤煮好,然后直起腰来,“既然少将军已经想要独立于外,那么又何不试着再近一步?
你我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若是随波逐流,最后或许落得一泯然众人,倒也算是善终,可若是一个不慎,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少将军,就真的想要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中不成?”
此时的刘禅言笑晏晏,但是那口中的话语,无一不深入那孟兴的心中。
有一个被人重视也被人谩骂的父亲,被称之为上庸少将军,身边有尊敬,也有不怀好意。
孟兴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也同样年少之时跟着孟达经历了颠沛流离之苦,他也是一个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年轻人。
只不过那无情的现实让他不得不学会了折服了隐藏,他能够在这小小的县城之中,当上一个守将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如今看到了这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再次听到了他的这些话语之后,孟兴那已经几乎熄灭的火焰,似乎再次有了死灰复燃的感觉一样。
“阁下牙尖嘴利,不过这不是孟某人想要听的,阁下还是快快离去的好,也省的给自己找些不必要的麻烦!”
最后孟兴还是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悸动,再次开始了送客。
而刘禅看着这个“坚定”的年轻人非但没有不满,反倒是露出了些许的笑容,同时将自己手中那滚烫的茶汤慢慢的喝干。
这一次他没有再死缠烂打,而是痛快的躬身告辞了。
只不过在他离开的时候,他对这为少将军说了一句话。
“若是少将军不想自己和令尊的性命永远掌控在别人的手中,想要证明些许什么,我等便一直都在将军的身边。”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一行人立刻就离开了孟兴的府邸,然后快速的消失在了街头之中。
几个人没有再城中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出了安富县城,城外也是有着诸多庄园错落,几个人都不是穷人,再加上有着糜芳这个曾经也算是游走四方的老家伙在,一行人找到一个落脚之地还是很容易的。
夜色深沉之后,几个人并没有睡觉,而是在这院落之中望天观星,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只有张苞满腹心事,不过却也没有打扰诸人。
直到刘禅的脖子僵了,这才将张苞唤来给他揉上一揉,同时也让张苞有机会将自己的满腹心事问出口。
“之前在那孟兴的府邸,太...少爷明明已经说动了孟兴,只需要再逼他一逼,他孟兴自然会落入公子的算计,怎么最关键的时候公子竟然走了?”
刘禅享受着张苞的力度的同时,斜着眼看了张苞一样,没有回答反倒是反问了一句。
“你这小子,恐怕是没有怎么讨好过家中夫人吧!”
“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某家何须讨好一个妇人?”张苞说的颇为郁闷,“妇人在家相夫教子,某家在外追随公子,也不需要讨好妇人,再说某家对她颇好,从不沾花惹草....”
张苞那嘟嘟囔囔的说的刘禅不断的翻着白眼,再加上那不知不觉增加的力度,差点没将刘禅的脖子给摁断了,不由的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你这憨货,谁问你这个,某家是说你这厮从来未曾讨好过夫人,自然不知道这女人心事多么的难琢磨!
这有时候天地道理都是互通的,男人的心性很多都是在和女人打交道的过程之中才变得越发的坚毅和耐性的。
你且要记住,有时候一鼓作气并不适合所有事情,恩威并重,刚柔并济或许要比一味猛打猛冲更加的容易打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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