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炎回头看了看自己已然花开半夏的屁股,嘴角一抽,“阿拉就只配做这个吗?”
“想哪里去了,我说的兼职便是在尚膳监做太监之外的第二份职业。”
曾宽笑道。
“好,哥们儿全凭你安排。正所谓有了宽公公,生活很轻松嘛。”
陆丙刚笑了一下,这屁股上的疼痛立马传来,惹得他急忙催促道,“宽,咱能不能等会再聊,你先找人把我们送去治伤?”
“瞧我,把这茬忘了。”
说罢曾宽挥手招呼了几个姬无影最得力的手下,吩咐道,“你们当初怎么伺候姬无影的,如今便怎么伺候我这两位兄弟。只要他们满意,咱们以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宽公公,此……此话当真?”
几人忙不迭地问道。
“怎么?口说无凭,我再给你们立个字据?”
曾宽把眼一瞪。
“不用!宽公公的话信得过。兄弟们,那姬无影已成过去,今后咱们便跟着宽公公混了!”
“举双手赞成!”
“必须的!”
“……”
一声声附和过后,几人小心地抬起蔺炎和陆丙下去治伤。
可是刚拐过转角没走多远,这几人中一个干瘦的身影便趁其他人不备,偷偷溜了出去。只见他身形一晃,已悄然隐没在了这黄昏下的深深宫阙之中。
“甄多余,如今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几人走后,曾宽慢慢踱到孤零零站在一旁的甄多余面前。
“宽……宽公公,那晚确实是我听错了,望你念在咱们往日的同舍之谊上放我一马。”
甄多余说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你没有听错,我们三人当时谈论的就是‘众子争储’、‘国之乱象’。”
曾宽顺势蹲下来戏谑地说道,“不过,重要吗?你看方才的那些人,他们根本不会在意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们在意的,恰恰是你听不到、看不着的东西。”
“那我?”
甄多余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首恶必办,胁从不问。不过,最好不要再有下次。”
经此一役,曾宽似乎已瞬间成长。他说罢转过身,快步向御厨房走去。
……
亥正。
皇城之中的某座监署。
几盏如豆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照着披散的花白头发下一张惨白的人脸。
这张脸上皮肤松垮、沟壑纵横,深深的法令纹自鼻翼直插嘴角,虽看起来已然上了年纪,不过那一双深褐色的眸子却给人一种望之弥深的感觉。
此人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剪刀,正仔细勾剪着面前的灯芯。
那把剪刀透着乌黑锃亮的光泽,刀柄的外侧也用红色的绸布均匀地缠了数圈,可知平日自是被主人爱护至极。
那人看着渐亮的烛火,满意地将剪刀擦拭一番,然后收入一个描金的木匣之中放到枕边。
做完这一切之后,那人这才缓缓转过身看着堂下跪了许久的两人尖声说道:
“今日你被皇后治罪竟是因为一个杂役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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