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南郊,高楼林立,在酷热的阳光下反射着煞白的耀斑。四方城墙外,宽大的马路上依旧拥堵着无数车辆。
七月的西市正是燥热难耐的季节,又赶上旅游旺季,这座热门古城迎来了又一个火爆的时刻。
况华在大雁塔下了车,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或许这种大海捞针的寻找方式根本难以有所发现,但在况华眼里,这已经是目前唯一可以找到陈庚的办法了。
更为重要的是,他在行走的时候,脑子里同时在不断的感知着周围气的存在,而这随意随性的感知力正是利用了平日间的点滴时间所炼。
大雁塔人来人往,况华穿流在无数游客之中,音乐喷泉带着震撼的水柱冲天而起,伴随高亢顿挫的旋律,激情澎湃的喷发。
他随意的行走着,不知不觉已经穿过了大雁塔,走过数条马路,最后来到了一个幽静的遗址公园内。
这里依顺着一条公路而建,每隔一段便有一个出入口,况华走进了其中一段,里面种植了许多水杉,中间有个土坡,土坡上建造了一座亭子。
况华来到这里停了下来,因为一路的行走和感知,令他已经随意能自如的发现周围的气。
亭子南侧有棵高大的雪松,雪松西侧约五米处落着一堆砖,应该是修建什么。
况华走到雪松下,开始冥想感知,周身外围气息流淌,他尝试引气入体,按照炼气法决运转,这个过程在他尝试了几次便成功了。
不过随后的养气,也就是炼气却不是一朝一夕能获得高质量的气。需要将引入的气汇聚于丹田内温养锤炼。
这个阶段是漫长的,当然了,现在刚引入的气流也能为己用,只是威力则大打折扣。
况华不断引气入体,在周身运转,最后汇入丹田。不知过了多久,况华结束了冥想和行气。
他睁开眼睛,看到不远处那堆砖旁站着一个老者,见他睁开眼睛,老者走了过来,他身上脏兮兮,或许是刚刚搬砖的结果。
“小伙子,我看你应该是在冥想吧?”老人走到跟前,开口问道。
“嗯,老人家您也懂冥想?”况华诧异。
老者叹了口气道:“略懂一二,这种冥想还是放弃吧,坚持也未必能成功啊。”
“哦?那是为何?还请老人家指点。”况华一听,明白老人一定有不少经历,或许知道什么?
老者放下灰刀,仿佛有一股傲气压制在体内,如同末路英雄一般。
“我观小伙子你冥想之时,动作举止与我熟悉的一种冥想术非常相似,或许应该是同一种吧,不知出于何人传授?”
“一位姓陈的老师,老人家您可听过?”
“姓陈?”老者微微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知能否告知全名?”
“陈庚!”
况华认为,陈庚就算进去了,但也早已放出来了,这个名字现在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大碍。
老者一听这名字,表情又是一变,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眶微润。
“老人家一定认识他吧?我此次就是专程前来寻他,感谢他的,顺便也想打听些东西,听朋友说他在这附近一带出现过。”老人的一举一动况华看在眼里,他明白老人一定是认识陈庚的。
“小伙子,我之所以建议你不要继续,就是不希望坚持到最后一场空啊,这门冥想术流传到宋亡之后,就再无人练成过,其中的原因却不得而知。”
老者的话一出,况华惊异,虽然他是通过基因模拟器模拟了谯戍的基因,令他可以成功炼气,但这些内幕他却是不知。
“难道真的没人知道其中缘由吗?”况华问出了口。
“以前有人怀疑过,可能是天地有变,为了阻止元,因为元是异族,但这种东西谁又能说得清呢?总之至今无人能成,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投入,至于感谢?我看还是算了。”
“老人家,我斗胆猜测,您应该是陈庚老师的亲人吧?”况华从交谈之中已经隐隐有些猜测了。
“哎,不错,我是他父亲,自从当年他放出来之后,我让他回到西市,就是不希望他再出事端,我们原本是谯戍一脉的后人,传到我手中,炼气术已经残缺不全了,当年……”
老者一点点的讲述着过往,原来,早年间,陈庚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家世的秘密,一心想要将自己炼气士的家族发扬光大。于是他背着父亲,拿走了家族传下来的冥想炼气术法门残篇,以及谯戍的画像,只身前往了广汉市,也就是曾经的古蜀国所在地。
他成立了一所感知健体培训班,以极低价格的培训费吸取生源,一心要光宗耀祖,回复曾经的练气士的辉煌。
但事与愿违,办了两年的培训学校没有一个成功,而他的培训机构也因为有人举报而被查,他也因此进去了。
或许中间还有不少情节老者并不知情,又或者是老者知情而没有如实相告,总之,况华没有得到关键性的东西。
“爸,和谁聊呢?这么投入?”这时,远处出现一个身影,他手里拿着不少工具,向着这边走来。
“哦,啊庚,那边干完了?”老者问道。
“嗯,这小兄弟是谁?”陈庚说道。
“这,刚认识的,过来感谢你的。”陈庚的父亲说道,似乎一提到这个有些沉闷。
“陈老师,我是况华,多年前曾在广汉跟您学过一年,您忘了?”
况华的话一出,尤其是这个名字,陈庚猛地一震,况姓实在太少了,陈庚怎么可能不记得?
“你走吧,我收过不少人,早已不记得了,而且现在我已经不收学生了。”
陈庚的举动和表情早已被况华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那种神态更是让况华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陈老师,我来就只想问您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况华既然是来寻找陈庚,而且居然鬼斧神差的撞见了他,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去。
陈庚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你问吧,我不保证一定能答复你。”
“谢谢!”
况华直接开口道:“我想问您,在我报名后,你一定是见过我父亲,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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