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刚翻动狐狸尸体,他就从那狐狸的毛发间发现了几根珍珠项链,其中一条狐狸腿上居然还拴着一個黑色戒指。
想来,这该是狐狸从某处坟墓里偷出来的东西。
这些狐狸也真是成精了,竟懂得将饰品往自己身上穿戴。
摘下项链戒指,那戒指材质特别,似木非铁,十分轻盈。
戴在手上,还有一环儿能够转动。
就在江陵随手一转之下,忽然间,天地摇晃,只一瞬之间,他就落在十里之外。
再看周围,哪里还有什么空谷乱坟?
只是依旧荒野,但前方数百步外,隐有光亮,似有人烟。
这奇异的一幕,让江陵怔忡半晌,想摘去手上戒指,却再去拔它怎么也拔不下来。
循着光亮而去,未几,见一寺庙座在前方。
那寺庙老旧,瓦败廊颓,院落里蓬蒿遍地,长得比人还高,稀落几间禅房也是缺门少户。
那晃动的火光正是来自其中一间。
到寺门外,瞧那匾额,已缺一半,可【兰若】二字,还算隐约可猜。
兰若寺?
这感觉就有点熟悉了。
走近那带火光的禅房,也果见一书生借着光亮在奋笔疾书。
大抵是因为听到了脚步声,那书生忽而回头,与江陵四目相对。
他年龄不大,礼貌一笑,也未言语,继续疾书。
江陵则问他天色将晚,可否在此借住一宿?
书生笑说:“此处无主,小可亦是逆旅之客,兄台既已到此,随意就好,不必拘束。”
“怎么称呼?”
“小可姓宁。”
听他姓宁,江陵暗暗点头,这就对得上了。
于是就从庭院收拢了些干草,选了另一个比较干燥的禅房,借了点火来,烤起了狐狸腿。
待得肉熟,即便无盐无料,肉味还腥臊,可吃在嘴里仍觉味美。
匆匆十几口,便将狐腿吃了个干干净净,意犹未尽之下也忽后悔之前该多带几条才是。
‘既然来了兰若寺,还碰到了姓宁的,那应该也有燕生才对。’
江陵便去问姓宁的书生,问他这寺庙是否还有第三人住。
书生却道:“只你我二人,不曾有第三人来。”
不曾有第三人?
这就跟熟知的剧情有点出入了。
‘或许,也只是碰巧罢?’
如此自我宽慰一句,又复回房中。
因之前都在赶路,且身躯本就孱弱,饱食之后,疲感涌来,围在火堆边,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睡了也不知多久,直到听闻院里响起喝斥声,他才缓缓睁开了眼。
“不义之财,莫要脏了我的口袋,拿走。”
听声音,是那书生,也不知在跟谁人说话。
瞧着外面天色太黑,江陵也没打算起身,管他与谁说话,反正与己无关。
闭着眼准备继续睡,却未待须臾,忽听得外面隐有哭泣声传来。
声音很近,就门边。
“谁在外边?”他就问了声。
话才出口,那破碎的门边就怯生生走出一条倩影,长发凌乱却冰肌玉肤。
身形高挑,玉腿修长,光着脚丫而来,畏畏缩缩立在门口。
她身着青色长裙,略见破烂,玉手捂胸,嘤嘤而泣。
“见过小郎君,不知可否让小女子在你这,受庇一晚?”
她目光乞怜,话带哭腔,说话间还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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