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院,学宫。
苏长歌在点名册上打完卡后,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直接离开。
而是转头去找新上任的监丞。
咚咚咚
苏长歌抬手敲响房门。
霎时间,学宫内的夫子抬起盯着他,目光瞬间变得警觉。
显然对上次的事还有心理阴影。
也就在这时,房门打开。
一个国字脸,蓄长须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苏长歌眼中。
“你是何人?找本官有何事?”
看着长相俊朗的苏长歌,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太学院夫子苏长歌,申请今日申时在浩然堂讲课,请监丞批准。”苏长歌开门见山,不想跟对方兜圈子。
浩然堂,就是大讲堂。
乃是昔日朱圣给门下众弟子传道授学的地方。
堂内空间宽敞。
能容纳上千名学子。
不过除了每年新生入学,院长致辞以外,几乎没人动用。
毕竟一次性给数百名学子讲课,旁边还有其他夫子听讲,若是碰到问题答不出来,或者是讲的内容出现差错。
那就不是尴尬了。
而是要被上百名学子们当众群嘲。
以后在太学院也混不下去。
“苏长歌?”
新监丞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眼中不由露出惊愕之色。
他昨日才刚上任,没见过苏长歌。
但如今苏长歌的名字,整个皇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心念至此,新监丞的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笑容,说道:“原来是苏状元,周某久仰已久,听闻昨日您在刑部”
“咳咳周监丞。”
苏长歌开口打断。
他知道对方是想交好,但这对自己而言,却有些浪费时间了。
随即,苏长歌客气的说道:“来日方长,等以后有机会咱们再把酒言欢,只是这浩然堂的事,还要你批准一下。”
声音落下。
周监丞脸上笑容未减。
“也是,差点耽误苏状元授课。”
“等哪天有机会。”
“在下做东,请苏状元您到百花楼饮酒言欢。”
周监丞喜笑颜开的说着。
“这浩然堂平日无人使用,苏状元想在那讲课,当然没问题。”
言罢,周监丞回到座位,提笔写下一张令书,盖上官印之后,从桌下抽屉找到一把钥匙,一并拿给苏长歌。
“多谢周监丞了。”
苏长歌接过两样东西,拱手感谢。
“小事一桩。”
“在下也只是秉公办事。”
周监丞拱手回礼。
他不是太学院出身,与丞相也并非一党,没必要去为难苏长歌。
更何况,对方现在风头正盛,就算是丞相一党的人也要暂避锋芒,在这种小事上与之发生冲突,只会惹来麻烦。
而学宫内的老夫子们看到这一幕。
面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
“哼,阿谀奉承之辈。”
“监丞之位,竟然落到如此趋炎附势的人手上。”
“溜须拍马的小人罢了。”
老夫子们在心中无情的批判周监丞。
而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一道激动的声音。
“诸位!”
“衍圣公莅临太学院,此刻正在院门口为学子解惑!”
伴随声音的响起。
学宫内的夫子先是一怔,接着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衍圣公亲临,吾等定要去迎接。”
“衍圣公刚到太学院,便为学子解惑,德行之高,令人仰止。”
“不愧是文圣后人,有先圣遗风。”
“圣人之泽,万世不衰,圣人之德,万世不移,衍圣公为学子解惑,与教化之道不谋而合,乃吾辈之楷模。”
学宫内的夫子纷纷起身前往院门,口中夸赞着衍圣公的德行。
看到这一幕。
苏长歌没有太多反应。
径直走回黄字丁班。
他对衍圣公,或者说文圣后代并不怎么了解,不好说是非。
也没有主动上前交好的兴趣。
就这样。
苏长歌轻车熟路的来到学堂。
刚一走进去。
就看到赵恒等人神采奕奕的坐在位子上,目光聚在自己身上。
“夫子好。”
赵恒站起身来作揖行礼。
其他人见状。
纷纷学着他起身一起行礼。
虽然苏夫子从没要求过这些,但他们发自本心的想表达敬意。
看到这一幕。
苏长歌心中有些欣慰。
他讨厌的不是礼法。
而是那些迫害到百姓利益,对天下无用有害的礼法规矩。
随后,苏长歌看着面前这群神采奕奕的学生,没有讲课,而是开口道:“体为命之本根,乃一切之基础。”
“陈白、沈福、柳咏你们三个。”
“身体孱弱,命根不稳,需要强身健体,稳固根基。”
话音落下。
苏长歌又看向边上偷笑的几人。
“赵恒、慕子白、霍从文,慕子清。”
“你们底子虽然比他们三个好,但也要强身健体,固本培元。”
听到这番话,赵恒等人连连点头。
即便夫子不说。
他们平常也会锻炼。
但不是为了强身健体,而是单纯的喜欢骑马、射箭等事物。
而此时,沈福、陈白和柳咏三人则是一脸苦色,虽然夫子讲的很有道理,但你让我们锻炼,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只不过,既然夫子发话了。
再加上他们也知道自己身子骨确实孱弱,需要好好锻炼。
所以也就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诺。”
三人点头应声。
也就在这时。
苏长歌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如此,那便现在开始吧。”
话音落下。
众人顿时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啥,现在就开始?
沈福:???
陈白:???
柳咏:???
夫子你就不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好再放纵一个晚上吗?
而似乎是看穿了他们的想法。
苏长歌开口道:“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既然已经答应,决出了决定,那就从此刻开始行动,莫要蹉跎光阴,辜负热血。”
听到这番话。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回顾往昔。
确实许多光阴都是在蹉跎浪费,许多事情也都是在蹉跎中荒废。
“夫子,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骑马还是射箭?”
“负重训练的话也可以。”
“不过太学院内施展不开,要不夫子,咱们现在去校场?”
霍从文开口,兴致勃勃提出建议。
文采他可能不行。
但在武道上,夫子和慕子清站起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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