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一些话,你必须如实作答,如果答不上来,你就不要在这里待了,出去讨饭去吧。”
“是,主君。”年轻仆役小夫连忙答道:“主君请问。”
“我问你,现在外面说我向君上上了封奏书,这是怎么回事?”
“回主君,奴婢也不知道……”
“老实回答!”杜挚一声厉喝。
小夫吓得连忙叩头:
“奴婢是……是知道这中间怎么回事,但是奴……奴婢真……真的不不敢说啊!”
“有什么不敢说的?”杜挚疑惑的说着:“难道这偌大府邸,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会要你的命不成?”
“奴婢……”小夫默默咬了一会儿嘴唇。
杜少言也跟来了更衣室,忍不住对那仆役小夫一声暴喝:“磨磨蹭蹭什么?再不说打死你!”
小夫知道见他是杜挚身边的狠角色,连忙将头埋得更低:“奴婢真的不敢说,说了……”
“我保你安全,没有人会加害你。”杜挚看出来小夫的顾虑:“你说。”
“其实……”
小夫迟疑着,说出了惊雷一般的话:“这座府邸内,已经没有主君的人了。”
什么?自己的府里,竟然除了自己和杜少言,全都不是自己人?这也太荒诞了!
杜挚竭力压住内心的震惊,接着问:“那我府里这些人,都是谁的人?”
小夫犹疑了一下,说道:“是老家主的人。”
老家主,是谁?
是他的父亲,是杜家的家主,是杜绰。
杜挚虽然预感到了,但是他还是难以相信。
他才离开短短两三日,远在杜城的父亲,便来到栎阳杜府将他的一切改变了。
平时,杜绰都是在封地杜城经营。
而在朝廷做官的杜挚,则是在栎阳独自建府居住。
杜绰为何这样做?
杜挚又问了一遍:“老家主?”
“对呀,我们……都是老家主的人,就在您前天离开杜府后,老家主就派我们来替换掉了您府中原来的人手,管家要我们监视您,要我们让你没办法再听甘龙的话去做那些对杜家不利之事。”
小夫的声音有些颤抖,但那三个字,依旧没有错。
是老家主。是他的父亲。
小夫咬了咬牙,索性将知道的都一股脑儿倒出来:
“所谓主君的上书,我听护卫杜头领说,也是管家吩咐府中文书伪造的,为的就是要断了你的退路,让您铁了心跟着世族贵人们一起反对变法。”
杜挚听着这一切,感到愤怒,感到悲哀。
难道父亲不知道,这样也是把他推入险地吗?
还是说杜绰需要牺牲自己,让自己做棋子,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杜挚痛苦道:“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一切,全都是我父亲布的局?”
小夫看着杜挚,愣了一下,竟然不忍心去回答了。
他低着头道:
“具体的奴婢也不是太清楚,主君要想知道别的事情,得问管家,一切都是管家吩咐的。”
杜挚本来就很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他只觉得身上一软,就要摔下去。
杜少言连忙扶住杜挚,这才没让杜挚摔在地上摔个狗啃泥。
“毒父!”杜少言火冒三丈的骂道。
杜少言对于杜绰没有一点好感。
就因为他是婢女生的,所以从小到大,杜绰都对他不管不问。
不但不管不问,反而还经常在公开场合对他进行羞辱。
此刻,这毒父竟敢来算计自己的兄长。
杜少言想着想着感到再也难以忍受了,他害怕杜绰继续搞阴谋伤害杜挚,决定要立即进行反击。
他不忍心让兄长背负不孝之名,便决定独自来做这件事。
杜少言虽然平时看上去寡言少语,但他其实不傻。
他很快想到了办法,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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