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爹不论是拳打还是鞭笞,都毫无用处,直到有一日他自己一病不起,便将几个孩子叫到了跟前。
那孟夫人在生了玉郎之后又生下一子一女,本想将家产一分为三,但那玉郎却不管病榻上的老父,只说他是大哥自然要拿大头。
为了能让老父安然下葬,二郎和三妹便不再与玉郎相争,但是玉郎却要将棺材直接埋在河边的阴沟里。
众人劝说无果,只能看他作孽。
谁知坟坑刚挖了半尺,就有黑色大石板阻挡。玉郎一见,火冒三丈地夺过锄头便狠狠地向黑石板刨去。
接着只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从石下喷出一道擎天水柱,浪花四溅,将玉郎推到了浪尖上,起于半空。
这时半空中传来威严之声。
“此孽子前世作恶多端,今生无悔改之意,吾奉命将其抓回,压于河底,永不复生!”
众人复看,只见浪尖没了玉郎的人影,只有一白眼狼磕头作揖,嚎叫着乞求天神饶命,但却无济于事。
白眼狼被水冲着连跌带滚,顺沟转弯,向东北滚入茫茫河水之中,从此白浪河川流不息。
为告诫后人,故起名“白狼河”,今曰“白浪河”。
……
次日一早,庆福就跟徐丹枫来到了白浪河的渡头。
此时天光未名,整个白浪河上飘荡着一层浓浓的雾气。
渡头的船家大喊着:“乡亲们,现在河面雾气太大,等日头再升起一些,雾散了才能摆渡。大家先到旁边的茶棚等一等吧。”
那些短打扮的行脚商人自然不肯去茶棚再花上一份茶钱,便都或站或蹲在河边等着。
庆福不敢怠慢了徐丹枫,两人便来到了茶棚。
说是茶棚,其实就是几根木头架起来的草棚,无遮无挡八面来风。
茶也不是什么好茶,都是膏碎冲的。
庆福虽然是赵府的小厮,但平常见过的好东西也不少,便吩咐上了一壶热水。
给徐丹枫倒上一杯之后,庆福笑道:“小徐道长,这雾短时间可能散不了,道长先歇着,小的去前面盯一盯。”
“有劳。”徐丹枫回了一句,便坐在茶棚里闭目养神。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徐丹枫就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听声音似乎还是两个女人。
“姐姐,妹妹给您道喜了。说起来跟姐姐作伴六年,过了明日就只剩下妹妹一个人,倒是怪孤单的。”
“妹妹同喜,再过一阵子不也就轮到你了吗?这些年可不好熬啊。”
“姐姐说的是呢,这天下就属咱们水魇最难了。”说到这那女声笑了笑,又问道:“姐姐明日的替身是哪户人家的?等妹妹回头去寻姐姐。”
“康川县的赵府,妹妹知道吧?明日那赵府做寿,我那替身就是赵府的金枝玉叶。到时候我去闹一闹,保管能成。”
“哎呀,那妹妹先恭喜姐姐了。”
徐丹枫猛地睁开双眼,直接扭头盯着一旁的滚滚河水。
原本他还以为是两个等船的姑娘在聊天,便也没在意,但是一听“替身”二字,他就瞬间警醒起来。
可是这会儿周围已经没了动静,只有白浪河水的湍流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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