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宝有预感,这事儿,早晚会败露。他斗不过韩红药。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惨。
“你早就知道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死盯着韩红药问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韩红药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递与韩宝宝道:“擦擦吧。”
韩宝宝接过帕子,冷哼一声丢在地上。
他强撑着站起,“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韩红药不置可否的看着他。成王败寇,这道理谁都明白。
怪只能怪韩宝宝手段太拙劣。
那日,韩红药听林芷提起,小豆子居然称自己寻到了家人。
这事儿太不寻常。
因此那几日她便格外留心韩宝宝与小豆子的动静。
果真,终被她查到了,某日,小豆子鬼鬼祟祟的去了平日里往来甚少的城东孙家酒坊……
韩红药按兵不动,只看韩宝宝主仆二人,究竟意欲何为。
直到昨日,小豆子将那瓶搀了药的酒,交给林芷。
而林芷,在接到酒瓶的那一瞬间,就发现了那酒,并不是寻常的桂花酒,只是她无法确定,里面究竟搀了什么。
于是,韩红药火速禀明老夫人,思至家丑不可外扬。便寻了雀儿同乡,深悉药理的铃医刘郎,这才知道,那酒里搀的,原是让人情动的……
韩宝宝主仆二人当真是坏到肠肚流脓,竟然想出这么个不入流的法子。
查明真相后,韩红药又将壶中酒尽数换掉,并命林芷将换过的酒壶带回,静观其变。却没想到韩宝宝生怕被林芷发觉,居然在巧儿身上打了主意,更预先备了壶外表毫无二致,药性却更重的“春酒”。
此时,犹如丧家之犬的韩宝宝主仆二人,实在很难勾起韩红药的同情,两个女儿家的清白几乎要毁在这二人的手里,依韩红药所见,就是登时命人骟了这两个祸害也不为过。
“祖母,我只想给那丫头点教训尝尝,我,我不知道里面加了……”
他推搡着小豆子道:“是他!是他!”
韩宝宝又在人群中慌乱的找着什么人,“巧儿!巧儿!你来,你说说,我是不是说过这酒里放了泻药,没说过放了……”
他话未说完,早被韩红药一声喝道,“都要这个份儿了,还在狡辩些什么!”
她从袖中掏出一物,啪的甩在韩宝宝的脸上!
“这是什么?”
那本是捆束在一起的数根红色线香。
其中,有截曾燃了一半的残香尤为刺目。
韩宝宝本是胡乱叫嚷,当即捂着脸愣了。
林芷却从这香中嗅到了熟悉的气味,这是那夜的迷香!
“你居然搜……”韩宝宝指着韩红药咬牙切齿,突然,他揪起像个断线偶人般的小豆子,将他猛地向着地面掼去,“这是什么!”
小豆子被摔得狗啃泥,一嘴的血混着掉落的牙齿,早就没了人样。
他眯缝着青肿的眼泡,看着那香,又斜睇了韩宝宝一眼,居然笑了起来,“我的,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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